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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来访者说主创同学 来访者说

在挑选咨询师时,我们可以见到一些关于咨询师的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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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关于咨询师的【咨询流派】的介绍。

心理咨询的不同流派对于人类心理、生活困境和治疗方法的基本假设不尽相同,也可以说每一个流派都有其自己的一套关于人类心理的“世界观”。

研究表明,各流派的咨询效果没有明显差异,也就是说这些流派没有孰优孰劣之分。不过,选择一个自己更认同更合拍的流派,就好像找到一个能够“力往一处使”的盟友,是在选择咨询师时不可忽略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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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后台收到了一些关于咨询流派的问题留言,在之后的一系列推送中,我们会向大家介绍心理咨询的主要流派,并从来访者的角度向大家分享不同流派的咨询体验。

希望大家在挑选咨询师时,也可以选到“合拍”的流派。

目录(上)

01- 精神分析 | 咨询中会发生什么?

02- 精分中的重要概念 | 无意识与早年经历的影响。

03- 心理动力学疗法与精神分析的关系 | 要坐在躺椅上吗?

注:方便起见,本文将精神分析理论下的咨询统称为“精神分析取向疗法”,在第三部分将对精神分析和心理动力学疗法进行区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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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精神分析取向疗法是什么?

精神分析取向疗法是心理咨询和治疗中最经典的流派之一,其对无意识、自我防御机制等的探索,为其他理论流派开创了先河

大部分心理咨询的理论在之后的发展中都受到了精神分析理论的影响。

让我们来看一个精神分析治疗中的片段:

哈维女士是一个32岁的美术师,她在进行她的个体精神分析心理咨询。

哈维对咨询师愤怒的叫喊:“说话!回答我的问题!你从来不在合适的时候问问题。”

咨询师问了她这让她想起了怎样的早年生活

哈维表示,这让她想起她的母亲,她的母亲在她小时候经常冲她喊叫,“当她冲我喊的时候,我感到越来越糟。”

在一段工作后,咨询师又问她,“如果我没有像你要求的那样回答问题,你想到了谁?”

哈维回答说:“你表现的样子就像是我,我就像是其他人:我的母亲、姐姐。我妈妈会经常莫名其妙的冲我喊叫,我会对自己说我不该去争斗,但是其实我想要喊回去!”

在精神分析取向疗法中,咨询师并没有过于纠缠于现实的问题,(即咨询师有没有在合适的时候问问题),而是把来访者的行为更多的看做是潜意识和早年经历导致的移情的结果。

因此,咨询师在治疗过程中促使来访者回想早年生活,并进行了相对宽泛的提问(请来访者自由联想:想到了什么),这是精神分析治疗中较为常见的情境。

而这些都是基于精神分析的理论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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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无意识与早年生活

(一)无意识与自我防御机制

很多时候,我们往往不能够完全意识到自己的需求和动机。我们常说,“下意识”、“冥冥之中”或者是“宿命”——

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拒绝了我的男朋友的好意,我好像总是下意识拒绝他人的好意。

冥冥之中,我又卷入了一段混乱的性关系,我也说不明白为什么。

我经常陷入一种莫名的痛苦里面,仿佛这就是我的宿命……

而这些也是精神分析非常看重的“无意识”。

精神分析理论认为,意识只不过是人们心理中极其微小的组成成分,而心灵的绝大部分都通过自我防御机制隐藏了起来,在无意识中储存着我们所有的经历、记忆以及被压抑的种种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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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防御机制一般就是在无意识水平上运行的,它帮助我们应付各种层面的焦虑:

那段记忆太痛苦了,所以我现在完全记不起来了(压抑)

尽管我的前任已经出轨了,但我不相信他不爱我了(否认)

一个人无法接受自己的性欲望,他反而去说他人都是充满性欲的(投射)

……

而精神分析疗法的目的之一就在于帮助人们,意识到自己的无意识动机。治疗的意义在于:揭示症状的含义、揭示个体行为的原因以及揭示那些阻碍个体健康机能的被压抑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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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早期发展的重要性

常言道,“三岁看小,七岁看老。”而精神分析师可能会说“三岁看老”。

生命最早期与养育者的互动,对于个体的人格塑造至关重要。

费尔贝恩认为,“我们对他人的喜好是由于他们引起了我们对养育者依恋的共鸣,童年早期人际互动的途径和基调早已奠定了爱的基本范式。”

(注:精神分析流派下分支众多,虽然均认同早期发展的重要性,但具体理论不尽相同。这里只举出其中一个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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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尔斯是一位中年来访者,他的问题是反复短暂发作的抑郁和退缩

他的母亲是一个坚定地乐观主义者,她总是欢欣雀跃,从不表达悲伤。他记得,有几次他偷偷听到母亲在反锁的卧室里哭泣,但她很快就出来了,并挂上一如既往的笑容。

而在这种情况下,他从未感到自己与母亲有情绪联系,他觉得自己被拒斥在她对一切事物的真实感受之外。

经过精神分析治疗,他开始理解,自己间或出现的抑郁、感到完全绝望无意义的反复时期,是自己与父母的情绪核心的宝贵联系

精神分析理论给出了一个可能让人感到惊讶的解释:

只有在抑郁的时候,他才能感到与父母的联结,而当他感到快乐和成功时,他感到与父母的联系被切断了。因为早年与母亲悲伤的情绪联系受到分裂和压制,无法谈论、无法发展的情绪,以另一种方式表达了出来。

因此,精神分析治疗会比其他流派更多的关注过去,尤其是早年与父母的关系。咨询师会更多的从早期经历对当下生活困扰的影响角度,去进行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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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精神分析与心理动力学治疗的区别

如果你对精神分析有一定了解,你可能会想起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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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使用躺椅是传统的精神分析的标志:

精神分析是密集、长期的咨询,一般一周咨询次数至少三次,咨询时长可能长达数年。精神分析治疗的目标着眼于重建(修通)来访者的人格,并且更多的使用自由联想处理来访者的幻想。

但是,找到一个合格靠谱的提供精神分析的咨询师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来访者可以询问咨询师是否具有长期被分析的体验(即咨询师自己作为来访者,接受精神分析治疗的体验,原则上应超过300h)。

相比而言,现在更常被使用的心理动力学疗法,依旧是基于精神分析的理论,但是时间更短且更着眼于解决实际问题

心理动力学疗法往往定位在具体的目标上(例如,改善人际关系),不会使用躺椅,频率较低(一周一到两次),且咨询师可能会适当使用支持性的干预策略(例如,鼓励、共情、提供建议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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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总体来说,基于精神分析理论的治疗,由于在无意识层面的工作特性,需要大量的细致探索和稳固投入的咨访关系,咨询往往需要更长的时间。

曾奇峰老师说过,“(精神分析)心理治疗的过程,就是在一个人造的环境中重现童年的成长现场,帮助来访者重新过一个健康的童年。”

作为心理动力学咨询的来访者,我在咨询的过程中,很少的感受到咨询师的干预和指导。那是一个没有太多“人工裁剪”的空间,真实的感受和欲望反而长出了丛林。

在下一篇推送中,我们会继续介绍精神分析取向治疗中的治疗过程、方式以及来访者的体验

原创 来访者说主创同学 来访者说

这几天和一个好久没联系的朋友聊天,她说起自己曾换了将近十个咨询师,才与现在的咨询师稳定进行下去。我问她,是啥东西让你找了这么久呢?她回答说,我希望咨询师真心的在意我这个人。而咨询技术都是其次。

说起来有点不争气——

如果从理性上讲,我想,大多数来访者在一开始寻找咨询师的时候,都抱着解决某个自身困扰的目的,也许想减轻社交恐惧,也许想摆脱抑郁情绪……我们都想找一个“专家”,魔法般的解决自己的问题。但是,在咨询的过程中,或早或晚,我们也许会发现自己开始“夹带私货”的在意别的事情。

我们开始留意咨询师作为一个人的部分。

他的小脑瓜子里在想什么?他在意我吗?他怎么看我?我说难过的事情时他也会悲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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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开始咨询的时候,我也曾叉腰想着,我可以拥有一个理性在线相敬如宾的咨询会谈。直到有一次,在我谈及一些伤痛的往事时,咨询师用了一张本应该给我用的面巾纸擦了擦眼泪,而那一瞬间,超越了所有她在解释我的问题时的妙语连珠,成为至今为止我最被戳中的一瞬间。

我感到咨询师作为一个鲜活的人接近我、参与进我的生命中。而人永远是最能影响人的。

1“道理我都懂,但我依旧过不好自己的人生”


除非让来访者相信存在着新的客体、存在着与人交往的其它方式,令他能感到自己看得见摸得着,否则他就无法放弃与旧客体成瘾般的强烈联系。——费尔贝恩

被人们称之为命运的,往往能被“潜意识”很好的解释。

一个深受父母抑郁困扰的孩子,又与一个抑郁的伴侣结为新家庭;一个无法忍受老公家暴而离婚的女人,第二任又嫁给了一个婚后家暴的丈夫;一个自卑的人,好像遇到的总是对他颐指气使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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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别急着“认命”,这在精神分析中被称为“强迫性重复”。而费尔贝恩对强迫性重复的解释是,儿童会对早期照料者(主要是父母)与他们的那些互动方式产生强烈的依恋,这些形式成为他们日后与其他人建立关系的核心模式。

换一句话说,当我们不去刻意打破这种模式时,人际关系往往在做一个“复制粘贴”。Ctrl C与父母关系的内在模式,然后Ctrl V成为与其他重要他人(尤其是伴侣)关系的内在模式。

也许这种关系模式是让人痛苦的,但似乎个体在一直追随和重复着这种痛苦。尽管痛苦,但是那是个体最早学会的与他人建立联系的方式。一旦中断,我们也许会面对失去关系和被抛弃的内在恐惧。

那种对于被抛弃的强烈的恐惧,让我们愿意用痛苦去换取联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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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痛苦的折磨能力那么强,但是改变又该从何开始呢?

我的咨询师曾问我,如果是另一种人际关系模式呢,我会是什么感受?而我的回答是,无法想象,一片空白。

道理我都懂,你不让我体验一下,我依旧无法过好我自己的人生。

2 “如果你是我的妈妈该多好”


会谈的内容和解译几乎无关紧要,关键的是个体在与他人(咨询师)的关系中的体验。——温尼科特

作为学生党,一直是母亲大人为我的咨询付费。有的时候咨询结束,母亲会好奇的发来致电,问我,“关于那个问题,咨询师说该怎么办呢?”

我该如何告诉她呢。那些精彩的解释,那些我们原以为是咨询师能给出的最宝贵的东西,往往无法在我的脑海里砸一个坑。

反而是,她真正关切的神色,她承载痛苦时的容纳……那些我无法言说但从未体验过的关系感受

在我的生命里砸了一个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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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咨询流派把咨询称之为“再养育”的过程——

“新奇葩说”辩题:有一个重启按钮,让你带着你现在的心智重新回到三岁以前,再被一个相对理想的“抚养者”养育一遍。你愿意吗?

TA在你嗷嗷(痛)哭(苦)的时候,不会塌陷或退缩,TA就坚定又关切的站在那里接住那份痛苦。

TA在你嘎嘎(快)笑(乐)的时候,不会回避或无动于衷,TA也同频的呼应你的快乐。

TA在你有需要的时候,不会消失或不理睬,当然要在那每周五十分钟的时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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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这个过程中,新的关系体验就出现了。

在攻击他人时,他不会被打倒或者反攻你,那攻击性便可以更自然的释放。(也不用转而攻击自己了)

在表达快乐时,原来也可以受到同频的回应,那快乐也是一种与他人联系的方式。(就不用总用痛苦与他人联系了)……

体验本身是最具影响力的。从此在生活中复制粘贴的,可以是一个更舒服的人际关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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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很经典的问题:为什么我读了这么多(心理学)书,但是依旧无法解决我内心的困扰?

答案也有很多种,诸如你没有执行力、你懂的道理没到点上、你读错书了(?)……但也许还有一个答案是,生活中的绝大多数困扰也许都会归结到人际关系上,而人际关系模式这个倔脾气,需要一个有力的全新的体验才能去改变。

是新体验,而不仅仅是知识本身。

原创 来访者说 来访者说

有一次我和中学时的数学老师聊天,聊到以后的职业方向,我说想做一名心理咨询师,他带着善意的调侃与好奇问出了一些问题:

“那以后我去找你咨询可以给我打折吗?”

“会把听到的故事告诉别人吗?”

“不能说?那不是自己的情绪也会受到很大影响吗?”

其实现在看来,当时让我有些哭笑不得的这些问题,正和心理咨询中的一些伦理设置相关,也是在这些问题被不断提出之后,我开始意识到:这些对于对心理咨询稍有点了解的人来说还算容易回答的问题,却是不甚了解咨询伦理的朋友们的真实疑惑。

有时候,这样的疑惑也可能成为一种阻碍,让人“不敢”对着一位不熟悉的人吐露心声,或是觉得“不应该”因自己的痛苦影响另一个人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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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如果没有咨询伦理的限制,这些担忧确实有可能成为事实。人和人之间的互动,不只会有帮助,也同样可能存在伤害,咨询伦理存在的意义,就是要建立一个适当的规则,以减少这样一段助人关系中可能出现的伤害,从而保护来访者,也保护咨询师。

咨询伦理有诸多设置,要想在一篇文章中全部讲清楚是不太现实的,而现实的咨询过程中遇到的伦理问题又可能复杂得多。在这里我将仅围绕开篇我提到的、也是我最常遇到的几个问题来展开叙述,希望能够给有同样疑虑的你一些帮助~

[目录]

01-保密原则 | 咨询师会把我的秘密说出去吗?

02- 双重关系 | 我的朋友是咨询师,我可以找TA做咨询吗?

03- 职业责任 | 咨询师在咨询工作中积累的疲惫如何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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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保密原则 | 咨询师会把我的秘密说出去吗?

在首次咨询之前,专业的咨询师会同你签订一份知情同意书(如果TA没有这样做,你可以对此提出质疑),内容可能包括时间、收费,以及这里要提到的重点:保密原则。

“心理师有责任保护寻求专业服务者的隐私权,同时认识到隐私权在内容和范围上受到国家法律和专业伦理规范的保护和约束。”
——《中国心理学会临床与咨询心理学工作伦理守则》2. 隐私权与保密性

在心理咨询这样一个可能涉及到个人隐私与脆弱的行业中,保密显得尤其重要。不论心理咨询的形式、对象如何,保密原则都是心理咨询行业的一条红线。任何一个人都不希望自己敞开心扉诉说的话语,转头就被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

因此,在专业的咨询师面前,一般情况下,我们的隐私不会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泄露出去

我在这里用的措辞是“一般情况下”,也就是说,保密之外,也有例外。当来访者有危及自己或他人生命的意图、甚至是行动时(例如,自杀或伤人),或有其他法律规定需要披露的行为(例如,来访者是一位遭遇家暴的未成年人时),心理咨询师会在最低程度打破保密原则的前提下,进行一定程度的披露,例如在来访有高自杀风险时,对监护人提出预警等等。但在打破保密原则之前,咨询师通常需要说明该举措的用意,并尽量征求来访者的同意、与来访者商量这样做的方式和程度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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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不论是在咨询过程中录音录像,还是咨询结束后希望以这段咨询为材料进行文学创作、教学工作等可能侵犯来访隐私权的行为,都需要事先征得来访的同意

当然,伦理守则只是提供了一个最基本的框架给咨询师们,在不同的背景下,保密原则可能会发生一些变化,譬如在团体治疗中,不只是咨询师,团体中的成员们也可能担负着为彼此经历保密的责任;在一些高校中,也可能会有咨询师需要将精神疾病诊断个案上报给辅导员(或家长)的情况存在,但每个学校在这个方面的规定可能有出入,如果在意学校的上报制度,也可以在了解清楚情况之后再决定是否要在校内进行咨询。

如果你在开始一段咨询之前对保密方面的设置心存疑虑,不妨向你的咨询师坦陈你的顾虑,或许在这一步中你的感受会帮助你进一步确认:你是否适合在这里、与这位咨询师进行咨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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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双重关系 | 我的朋友是咨询师,我可以找TA做咨询吗?
自从我在高二的时候说出“想要学心理,想要学心理咨询”之后,身边许多人都问过我这样的问题:“以后能找你做咨询吗?/找你做咨询可以便宜点吗?”

当然啦,这样的询问多少带点善意的调侃意味,日后如果朋友们需要帮助,又对我有足够的信任,我想更常见的情况,应该不是“考虑找她做个咨询”,而是直接来找我聊聊天吧XD

即便开玩笑的成分更多,在这个问题之下依然藏着一个严肃的伦理问题:

“我可以找我的咨询师朋友/亲戚……做咨询吗?”

“我可以和我的咨询师成为朋友/谈恋爱/发展成商业合作伙伴……吗?”

“心理师要清楚地了解双重关系(例如与寻求专业帮助者发展家庭的、社交的、经济的、商业的或者亲密的个人关系)对专业判断力的不利影响及其伤害寻求专业服务者的潜在危险性,避免与寻求专业服务者发生双重关系。”
——《中国心理学会临床与咨询心理学工作伦理守则》第1.7条

当咨询师与来访者之间除了咨访关系之外,还有其他的关系,如上面提到的,朋友、亲戚、合作伙伴……这样的情况就被称为是“双重关系”甚至是“多重关系”,这是不被允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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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专业设置下的咨访关系,与我们日常生活中的其他关系是有区别的,这是由于心理咨询师需要保持一定的“价值中立”,需要尽量避免为来访作决定或将自己的观念强加在来访身上,很多时候他们并不能像朋友、家人那样直接地出谋划策。

当咨询师对面坐的是自己的朋友,双方其实都很难跳脱出原有的关系而进入到咨访关系当中,咨询甚至可能变成“朋友唠家常”,而朋友在日常生活中能够相互联系的特性,又可能打破咨询所设置的、定期进行的规则。

而如果咨访双方有经济上的牵扯,也有可能影响到咨询的效果、甚至是造成伤害。想象一下这个情境:你的咨询师是你在某项业务中的合作伙伴,你负责资金供给,为了业务能够顺利进行,你觉得你的咨询师表现会与平时有什么不同?

为了让来访者获得更好的咨询效果,伦理守则要求心理咨询要“避免双(多)重关系”,除了前文提到的情形,咨访双方也不能有(或有过)任何形式的亲密关系和性关系,直到结束咨询后的三年内也不能发展性和亲密关系。

※所以,如果你的咨询师有无故在咨询室以外的地方频繁联系你、打破咨询设置、甚至是对你表露爱意等等打破咨访关系边界的举动,你可以对TA的专业性提出质疑,可以及时中止这段咨询关系,也可以在TA所在的平台、单位对TA进行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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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高校中的心理咨询师常兼有教学工作、或是兼职辅导员,在这种情形下想要最大程度地避免双重关系,在预约阶段咨询师可以根据来访者登记的身份信息进行规避,在第一次进行咨询时,咨询师也可以与来访者做一些约定,如在咨询室外的场合偶然相遇时,是可以打招呼还是要装作相互不认识等。

如果你有心理咨询的需求,又恰好有一位咨询师朋友,虽然你不能直接找TA做咨询,但你依然可以请TA推荐一些可以寻求帮助的渠道和平台给你,也可以问问TA如何去挑选适合自己的咨询师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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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职业责任 | 咨询师在咨询工作中积累的疲惫如何纾解?
一开始,当我有一些自发的助人行为时,我总感觉到情感耗竭很大、有时还有些力不从心,那时候的这种“精疲力竭”感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让我怀疑,我是否真的适合朝咨询师的方向努力?

直到我让自己成为一个需要帮助的来访者,向我的咨询师谈起这一点,他带着我花了很长的时间去探索和领悟,我才终于明白并且能逐渐做到——助人者的助人行为与自我照顾是不矛盾的。而且,正是助人者,或者说咨询师,对自己的状态保有觉察和照顾,才会有多余的力量更好地照顾和帮助他人。

“心理咨询师应关注自我保健,当意识到个人的生理或心理问题可能会对来访者造成伤害时,应寻求督导或其他专业人员的帮助,必要时应限制、中断或终止临床专业服务。”
——《中国心理学会临床与咨询心理学工作伦理守则》第3.4条

一位对自己、对来访负责的咨询师,在对面前的人的状态保持敏感的同时,也会对自身的状态进行觉察。咨询是一项人面对人开展的工作,咨询师的个人状态也因此或多或少地影响到咨询过程的某些部分。由此,咨询师的自我照顾和自我保健不仅是为了自身的健全和充盈,也是为了有更好的状态去推进咨询的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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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要问咨询师会不会在咨询的过程中受到来自来访的情绪影响,我想作为普通人的他们,或多或少是会的,但他们同时也拥有自我保健的意识和方式,例如(在不打破保密原则的前提下)找同事聊聊天,或是自己寻求督导或心理咨询的帮助等等。

所以,不用担心,被来访影响可能是咨询师的宿命(笑),但咨询师会——且应该——在一次次的“被影响”中,学会怎么调适自己、保护自己,从而更好地与你交流。如果你真的很担心自己对咨询师的影响,甚至对此感到有些愧疚,或许你也可以试着向咨询师表达一下你在这方面的不安。

作者后记:咨询伦理当然不只是我在这篇文章中写到的这点内容,它有一系列限制又保护着咨询师们的规定。而在现实的咨询工作中,虽然有这些已规定好的条框,更复杂的伦理困境却依然存在着——因为这是一项人与人之间的工作。我们无法完全预测人——作为复杂的个体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面临什么样两难的情境。因此,就像法律条文一样,伦理守则也是可以不断更新和进步的,但不论如何,它的核心、以及它想要提醒咨询师们时刻记在心中的,依然是“不伤害”。它是限制,也是保护,它保护着满含期待和信任的来访者,也保护着怀揣热情与责任的咨询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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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章鱼。北师大心理学部学生,“生命必须有裂缝,阳光才能照进来。”

原创 来访者说主创同学 来访者说
“在心理咨询中,只要你觉得很难受了,只要你很想要离开,你随时具有选择终止的权利。

作为来访者,我曾一度感到咨询中一股奇怪的力量。

前些天和朋友聊天,他说到,“心理咨询让我难受,又让我去研究一下这个难受。”我们一边笑着自嘲“花着钱,遭着罪”,一边聊到很多咨询中的场景:

来访者表达对咨询师的不满,咨询师引导你想,在和爹娘的关系里你是因为什么而经常不满。

来访者说咨询里的某件事情让他受到伤害,咨询师带你探索,这是不是源于你的某种不合理认知。

这种思路本身并没有太大问题,但是使用不当却可能带来一些副作用。

“趋利避害”本来是人们的本能:我感到受伤,我对让我受伤的人感到愤怒,我离开他。这些都是再正常不过的反应,也使人们躲开可能发生的进一步伤害。

而在咨询中,有些来访者可能感受到:我感到受伤,咨询师说这是由于我的问题(这是成长的关键),所以我不要离开,我再忍一忍。

保护自己的机制在这里失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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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咨询中,产生不适的感觉是不可避免的,同时也可能具有积极作用。”这句话不假,但却容易成为“诱导”来访者忽视伤害信号的烟雾弹。在这篇文章中,我们就一起来盘点一下,哪些伤害感不太可能变成积极影响。

目录
1.“我感到无法与咨询师探讨被伤害感”

2.“这种伤害感让我觉得都是我的错”

3.“我有了更严重的负面情绪”

1.“我感到无法与咨询师探讨被伤害感”

有两种很不一样的状态:

“我的被伤害感这一问题摆在我们面前,我感到咨询师和我一起肩并肩的去看这个问题,我们一起想发生了什么,怎么能让我感觉好一点。”

“咨询师让我感觉我的被伤害感都是由于我自己的问题造成的,所以我只能承受这个痛苦。TA站在场外背对着我,让我觉得这和TA没有什么关系。”

前者在充分讨论后可能从受伤害感中获得更大的进步,而后者的伤害感很可能会转化成实在的伤害。

所以,一个重要的问题就是,在受伤害感出现后,我们是否可以与咨询师去充分讨论它,并在这个过程中感到安全和受尊重。

而咨询师的某些反应可能让来访者“有苦说不出”

咨询师:你怎么会因此难受呢,简直不可理解;

你就是因为攻击性太强/太敏感/边缘人格才这样的,仅此而已;

我说的都是对的,你不认同我我也没办法。

……

就像一个妈妈在面对哭泣的孩子时,一摊手告诉TA:“这都是你自己搞砸的,别冲着我哭。”然后转头离开。而哭泣的孩子,可能并不知道问题发生在哪里,并不明白下次怎么做会让自己好受一点,痛苦就这样憋憋屈屈的吞下去了。

咨询师本应该也承担起这部分责任,因为只有经过讨论和尊重的“受伤害感“才可能化茧成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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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这种被伤害感让我觉得都是我的错。”

情绪聚焦疗法(EFT)中讲,适当的情绪爆发可能是对来访者有益的。因此,在有些咨询中出现的各种各样的负面感受:抑郁、焦虑、悲伤等等,是有可能在释放疏导之后获得一个好效果的。

但是,在咨询后持续出现的低自尊感一定不是个好兆头。

当来访者向咨询师表达受伤害感,却得到指责性回应时,有可能导致来访者的自尊下降:

例如,咨询师说:你怎么这么敏感,别的来访者都不会像你这么想;你如此愤怒说明你从来没拥有过健康的关系。

……

如果咨询长期的让来访者感到:

我原来病的这么严重,我什么都干不好;

我太蠢了,我的问题都是自己作的;

这都是我的错,我甚至伤害了我的咨询师。

……

那一定要趁早离开这场“有毒”的咨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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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来访者表达那些由于咨询而导致的负面情绪,或者言语攻击咨询师时,心理咨询师应该做到尊重和接纳来访者,去稳定的容纳这些情绪,而不是被“击垮”或者“报复回去”。

而当咨询师使用指责性回应时,很有可能是因为他无法在来访者的负面情绪中“存活”下来,因此选择了隐蔽的“报复回去”。

3.“我有了更严重的负面情绪”

在心理咨询的某些阶段,确实可能让来访者感受到更多的焦虑、痛苦等,这可能是咨询的正常反应。

但如果咨询造成了长时间、过多的负面情绪,那一定是有问题的。

你也许会问,那多久算是长时间呢?多严重算是过多的负面情绪呢?

这个答案是五花八门的,有人觉得是两周、一个月,也有人觉得要三个月。有人觉得要造成社会功能的损害才算是过多的负面情绪,也有人质疑那每天心思不宁、常常流泪就不算很痛苦吗?

而我觉得更重要的是,相信你的感受。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但你的感受一定是最准确最忠于你的。只要你觉得很难受了,只要你很想要离开,你随时具有选择终止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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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实是个很简单的道理:我觉得不舒服了,没有人可以否认我的不舒服,我也可以为了保护自己随时离开伤害源。

但有时候,却并没有那么容易。

这让我想到一个情境:一个小孩子摔倒磕破了膝盖,在他哇哇哭的时候,父母告诉他,不,你并没有那么疼。

等他长大一点,和朋友闹了矛盾回家闷闷不乐时,父母说,不,你没有那么难过。

……

孩子长期生活在“情绪被否认”的教养环境中,混乱与疑惑中他很容易把自己的情绪抛在一边,慢慢的不再信任自己的感受。

但其实,相信自己的情绪感受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它不仅提供了更好的保护自己的线索(离开那些可能会伤害我们的情境),而且也让我们更加悦纳自己。

而这一定也是咨询的目的之一。让我们和自己的感受在一起,让我们倾听它们、在意它们,进而更好的爱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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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研究表明,咨询师在预测治疗过程中的失败和恶化方面可能存在问题(Levenson et al. , 2010),并且具有一种主观忽略咨询中的副作用或将其归因于来访者的倾向(Eaton et al. , 1993)。

而在这个过程中,来访者能信任自己的感受,及时的保护自己,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最后把我很喜欢的一段话分享给大家。

If you don't feel good with a person, take your feelings seriously, don't push them away, try to understand these feelings. Once you feel truly and deeply understood by someone, your body will let you know this immediately and very clearly, it will be relaxed without any special exercises.

如果你在和一个人在一起时感觉不好, 认真对待你的感觉,不要把感受推开,试着理解它们。一旦你感到被某人真正地、深深地理解了,你的身体会立即、非常清楚地让你知道这一点,它会变得很放松,不需要任何特意的努力。

“Nobody would ever say that making patients cry and feel bad could be a goal of psychotherapy. There may at present be no other way to help. But the very moment that there is another treatment option, which has the same positive effects without burdening the patient, it would be clearly unethical to proceed in such a way”

让来访者哭泣和痛苦从不是心理咨询的目的。也许,在现阶段没有其他的方式可以帮助到来访者,但是如果哪怕有一种方式,可以在达到同样的积极效果的同时不让来访者感到那么痛苦,那原先的那种带给来访者消极感受的方式都是不符合伦理的。

In psychotherapy, like in any other mode of treatment, it is as important, if not even more important, to avoid an ATR(Any unwanted event that is probably caused by correct treatment)than to get positive treatment effects. The first rule in all treatments is not to harm the patient.

在心理治疗中,就像其他治疗方式一样,避免ATR(任何由正确治疗引起的意外事件 e.g.情绪痛苦)与获得积极的治疗效果同样重要,甚至更重要。所有治疗的首要原则是不伤害病人。

Psychotherapists should be aware that they have a bias not to see UE nor ATR, to reattribute UE as normal developments or to even interpret them as the result of patient behaviour. Therefore, they should look twice before being sure that everything is okay.

心理咨询师应该意识到,他们有一种不去看到UE或ATR的倾向,或者去把UE看做是来访者正常的发展的一部分,甚至把UE解释为患者行为的结果。因此,在断定(咨询过程)一切正常之前,咨询师应该进行慎重的检查和思考。

注:在这里UE(unwanted events)的含义包括心理咨询带来的副作用。

References:

Michael Linden. (2013). How to Define, Find and Classify Side Effects in Psychotherapy: From Unwanted Events to Adverse Treatment Reactions. Clinical Psychology and Psychotherapy. 20, 286–296.

Barlow, D.H. (2010). Negative effects from psychological treatments: A perspective. American Psychologist, 65,13–20.

原创 来访者说主创同学 来访者说

昨晚,在一场大型线上督导中,某平台咨询师的表现让同行们大跌眼镜:随意更改咨询时间设置,24h陪聊团队,基本的专业知识的严重匮乏等等,让人们又一次看到了心理咨询车祸现场。

心理咨询行业的规范之路还很长

而在这个等待行业进步的过程中,我更关心来访者该如何更好的保护自己。

在今天的文章中,让我们从一些基本的伦理规范说起。这些基本规则,咨询师一旦违反了就可以视作“不合格”的证据,其咨询效果也必将大打折扣。

目录
1.心理咨询的时间设置:保持固定的频率和时长。

2.心理咨询师胜任力的三个水平:知识、技能和敬业。

3.询问咨询师的专业资质是来访者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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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为什么只能固定时间见咨询师?——时间设置的意义

在曝光的督导中,咨询师表示:“我们的咨询时间不固定。来访者有时候一个月也不找我,有时候每天都要找我。”

咨询时间不固定是严重的违背伦理的行为,也是咨询师犯的“低级”错误。

作为来访者,我们可能多多少少有一些幻想:要是每次时间不止50min就好了,要是我在日常生活中随时都可以和咨询师聊天就好了。

但实际上,如果你的咨询师真的这么做了,这可能对来访者有百害而无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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咨询师破坏时间设置,延长咨询时间(甚至按时长收费)或随意增加咨询(只要来访者想找咨询师,就可以随时进行咨询。)很可能是为了套牢来访者。想一想,咨询师满足来访者的需要,保证来访者愿意继续咨询,也同时一笔一笔收着银子,是不是赚的盆满钵满。

但这是完全不考虑来访者利益的行为。首先,一个人的倾听、专注的精力是有限的。咨询师作为一个人,同样很难在超过一两个小时的时间内保持高度集中的注意和倾听,因此50min的时间保证了最高效的工作状态。其次,“随叫随到”式咨询就像买醉的温柔乡,成为来访者生活的虚假避难所,而不能真正帮助来访者建立起更好的生活的能力。就像小品《卖拐》一样,毫无节制的使用心理咨询这个拐杖可能会导致“独立前行”的能力的退化。

保持规定的频率和时长,保持每周确定的咨询时间,是咨询师应该遵守的最起码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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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怎样算是一名基本合格的咨询师?——知识、技能和敬业

(一)知识:资格认证与持续学习

在美国,成为心理咨询师的入门标准是咨询专业的硕士,这个简单的“筛人”标准,保证了从业者都经过了系统的心理咨询培训。

国内在2017年取消了心理咨询师二级、三级证书之后,还没有出台新的资格认证方式。传统的心理咨询师证书,存在准入门槛低、相关培训不规范等问题,通过这个方式筛选出来的咨询师良莠不齐。

(所以如果你的咨询师有心理咨询师二级、三级这个证书,并不能代表他的专业能力一定过关。如果他说他的这个证书是2017年之后考的,那涉及欺骗请当场一巴掌打醒他。)

除此之外,心理咨询是一个知识更新换代非常快的职业,因此每一位合格咨询师都应做到持续学习。参考美国的标准,咨询师必须保持从业期间每两年有超过20h的专业学习时间,这些对于保持咨询师的专业胜任力至关重要。

(作为来访者,有权询问咨询师接受培训的相关经历,如果他近一两年都没有参与任何培训,那他的专业能力和从业态度应该受到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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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技能:在督导下的临床经验

光有知识还不够,将知识运用到咨询实践中也是一件技术活,而督导可以帮助新手咨询师纠正实践中的错误,更好的帮助到来访者。

每一位咨询师都必须接受督导。关于应该保证的督导次数,我们来看一下几个标准。美国几个州都要求心理咨询师须有两年以上的全程督导工作经历,我国北大的心理咨询硕士项目,要求三年学习期间累积个体督导时长超过60h,团体督导时长超过180h。

而即使是成熟咨询师,只要仍在接咨询个案,就应保持一定频率的督导。(你可以询问你的咨询师他接受督导的总时长,现在是否依旧接受督导以及相关频率。没有督导的咨询师并不合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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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敬业:咨询师只有知道自己的优势和不足才能称为敬业

敬业的表现除了保持最基本的培训和督导之外,也应该对来访者和助人行业保持尊重和敬畏。

咨询师的某些行为是典型的不尊重来访者的表现。

贴标签:例如“你这个人有边缘型人格障碍。”“你从未拥有健康的关系。”;

多次进行指责、攻击:例如“你太烦了”“你脑子在想什么?”;

展现自己不容置疑的地位:例如“我是咨询师你就应该听我的。”“你不能向我表达不满”等。

(如果你的咨询师的行为让你感到很不舒服,并在沟通后没有改变的话,有可能是他的敬业水平不高,不要总怀疑是来访者的问题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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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询问咨询师的专业资质?——这是来访者的权利

关于咨询师的专业资质,我们可以从:学历、资格认证、咨询时长、持续接受培训、持续接受督导等方面来考察。

来访者有权利就这些问题向咨询师提问,咨询师也应该正面回答这些问题,必要时出示证书等证据。

咨询师不应以“个人信息保密”等理由拒绝回答。如果咨询师拒绝回答,可以视为他专业能力不足的证据。

在昨晚的督导中,督导师说,“我们这个行业是很严肃的,是靠很多很严肃很认真的人把它做起来的。”在北师大的心理咨询相关课程上,老师曾说,“(心理咨询)无条件积极关注一个生命,这大概是最有人性最发光的工作了。”

阳光洒落,亦打下阴影。

当来访者鼓起勇气走进咨询室时,当来访者付出时间和金钱时,当来访者给予信任和依赖时,都需要心理咨询师更加敬畏生命,敬畏落在身上的那一份责任。

在我们期待行业越来越规范的同时,也愿来访者更好的保护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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