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7日,家姻心理特邀高级咨询师王海平老师,举办了一场主题为「孤独症谱系障碍儿童及其共病障碍的特点与在咨询中的识别」的精彩沙龙。

王老师在这个领域拥有十多年的研究与实践经验,积累了大量丰富宝贵的经验。她系统地介绍了孤独症(以下简称ASD)的发展趋势、成因及分类,还详细阐述了ASD常见共病问题分类和特点,以及在儿童咨询中的系统观。参会者都被王老师的教育情怀深深触动,并且与老师共同探讨了具体咨询场景中的困惑和容易混淆的难点。


ASD概念、发展趋势及成因

孤独症(autism),亦称自闭症,是一种神经性行为综合征。最早由美国儿童精神医学之父肯纳在1943年提出。主要临床表现有社交障碍、言语发育迟缓、刻板或仪式性行为。后来,奥地利医生阿斯伯格1944年首次提出阿斯伯格综合征的概念。今天,孤独症谱系障碍已经成为一种具有弥散型特点的儿童期常见精神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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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海平老师介绍到,根据2000年美国的统计数据,每150个新生儿中就有1个孩子属于孤独症谱系障碍,到2008年该数值则升高到1/88,成了新生儿常见问题中比例最高的一类问题。直到2016年,美国疾控中心的一项调查显示1/54的新生儿均为孤独症谱系障碍,这让教育和干预都变得猝不及防。以美国为例,每年将近707 000至1,116,000的孤独症青少年迈入社会,社会服务体系的建立也成为很大的难题。

除了孤独症自身的快速增长以外,这个变化产生的原因也跟该病症的诊断和评估变得更加精细有关。中国暂时没有如此准确的统计。

关于孤独症的成因,王海平老师主要从功能性磁共振研究(fMRI)遗传学研究怀孕及出生时的问题三方面进行了分析。ASD患者在执行情感面孔匹配任务、观察他人眼睛猜测他人意图任务及句子理解的脑工作机制时,相应脑区的激活明显减低。比如孤独症谱系障碍的孩子在学校两年了,仍然不认识一个同学。王海平老师总结说,根据他跟这个群体打交道的经验,大部分ASD患者的病因跟基因和遗传关系更大


ASD的分类及类别之间的共性与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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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DSM-5(美国精神疾病诊断分类手册第五版),孤独症谱系障碍包括先天所指的早期婴儿孤独症、儿童孤独症、卡纳氏孤独症(Kanner)、高功能孤独症、非典型孤独症、未定义的广泛发育障碍、儿童瓦解障碍和阿斯伯格综合征

王海平老师就这些分类的主要差异进行了区分:广泛发育障碍患者,具备部分孤独症谱系患者的特点,但又不完全具备或其他特点不典型,这类患者功能相对较好、程度较轻;典型ASD患者,能力一般或较差、生活不能自理;高功能ASD患者,智力范围基本正常,生活可以自理;阿斯伯格患者功能比较好,约占比10%,通常确诊较晚,属于心理治疗师接触较多的一类患者。儿童瓦解障碍患者也属于功能较差的类型,三四岁之后出现功能倒退,干预后效较差;雷特综合征通常只发生在女孩身上,严重时怪异动作较多,患者通常生命较短,一般不会活到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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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症谱系障碍的核心特征体现在社会交往沟通障碍刻板行为三个主要方面,其中言语和社交障碍表现突出。患者同时也会缺失心理理论,简单来说,孤独症患者很难分析他人的感受、想法、需要等,从而推测或诠释其行为或说话背后的意思,预测对方下一步的动向或作出对方期待的反应。


ASD的常见共病问题分类及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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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海平老师说道,孤独症谱系障碍儿童的干预难点就难在共病(指两种疾病共同存在)的问题上,很多家庭努力了十几年都没办法触及到核心障碍的干预上。所以咨询师要了解这些共病的问题,并且也要掌握共病问题和核心障碍之间的治疗顺序。比如占比最高就是ADHD(注意缺陷与多动障碍),典型表现就是神游,这些问题显然影响了孩子的社交、听课质量等。

王海平老师还指出,目前孤独症谱系障碍家庭中还存在着多种问题,如:家庭互动系统的问题、家长的心理上的焦虑状态和思路上的选择问题,以及缺乏针对自己孩子清晰的思路和个别化的、具体化的指导等等。这些因素都放大了孩子自身的谱系问题和干预的难度,并逐渐的认为这就是孩子自身的问题造成的,并使之合理化——这是很多孤独症的孩子干预失败的主要原因。

最后,王海平老师还介绍了如何从儿童个体家庭及环境匹配建立儿童ASD咨询中的系统观,并且就参与者在具体咨询场景中的困惑和难点进行了探讨,为本次沙龙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王海平老师个人简介

中国心理学会注册心理师,心理测量师。主要咨询领域包括孤独症谱系障碍儿童至成年、其他发展障碍及抑郁焦虑儿童青少年的家庭治疗。长期从事北京、广东、重庆等一些地区的融合教育骨干教师、住校社工及家长培训工作。出版青少年心理自助丛书《走出孤独》,参与编写《家安心安:新冠肺炎疫情下的家庭和心理自助手册》、《资源教师的培养与实践》、《未成年人道德体验例话》。

美 编:杨婉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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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不到,太难了!
没有人喜欢我!
我需要你来做,因为我会做错的。
我真的很想要一支那样的铅笔,因为我永远都不会得到这样一支铅笔。
我什么都做不好!
我肚子痛,所以我没打扫我的房间。
我的老师很蠢,所以我只得了C。
这不公平,你不爱我。
牢骚、生闷气、抱怨。
停!我受不了了!


我们的社会很热衷于让我们相信我们都是受害者。这是让别人通过许诺“修复”我们的受害者身份,来谋取权力和钱财的一种有效方式。

但让孩子知道,科学考试没通过,或者比赛被淘汰,并不会让他们变成一个受害者。这一点很重要。失败、被拒绝和失望,是人生的一部分。帮助孩子为自己的思考方式、感受和行为承担责任,以避免他们终生一直坚称他们是坏人或不幸事件的受害者。即使当他们面临困难时,为孩子赋予力量,让孩子能够将自己视为能够承受逆境的心理强大之人。


孩子可能将自己视为受害者,有哪些迹象呢?以下是其中一些最明显的迹象。

将个人生活中的问题和负面后果归咎于其他人
作为一个受害者,意味着一切都是别人加之于你的。你对你的问题,以及你的行为的负面后果不需要承担个人责任。永远都是别人的错。

聚焦于负面部分,过度自怜
如果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感到自己很可怜,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在一段时间内的确如此。但如果你的孩子一直卖惨,那么就可能意味着他们产生了受害者思维。受害者喜欢戏剧化,想要得到大量的同情和关注。他们甚至会通过撒谎和夸大的方式,让他们的不幸事件听起来更可怜。

感觉别人的生活更好、更轻松
诚然,这也可能表明他只是在嫉妒。但受害者会觉得他们是唯一遭受折磨之人。这可能针对个人或针对一个群体。(我是一个受害者,因为每个人都讨厌xx群体)。他们的受害者角色导致他们无法拥有那种“更好”的生活。

聚焦于问题,而非解决办法,且缺乏富有创意的问题解决技能
我的父母曾经把这种情形称为“沉溺”。受害者们聚焦于问题上面,而不是努力去找方法越过当前障碍。有时,需要忽略一些明显的选择,努力找到第三种,更具创意的方法来解决当前问题。

小题大做
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是不是突然听起来仿佛如珠穆朗玛峰一般了呢?这可能只是孩子气的视角,而且也是非常正常的。但如果这种情形持续发生,你的孩子可能开始将自己视为受害者了。

揣测最恶意动机
对于受害者而言,每一次被轻视都并非误会,而是别人刻意为之。他们拒绝考虑其他可能的动机(比如那个“压迫者”只是当天过得不顺利)。他们无法与其他人共情,或者甚至也无法去考虑对方可能也是出于某种痛苦。他们假设一切都是针对他们,而且只有他们或他们的群体在遭受折磨——遭受着其他所有人的折磨。

生活的主要特征就是被动、不作为
对于受害者而言,一切都是不在他们掌控之中的。他们始终处于被动状态——一切都是外界加诸他们,他们无法停止或改变事物。他们始终处于停滞状态,钻在伤害和伤痛的牛角尖里。他们等待改变,而非尝试去创造改变。他们常常委屈或退缩,找出各种各样的借口来辩解为什么事情无法改变。他们感到无力做出任何改变——其中也包括设定健康界限,来防止更多伤痛。

生活在持续恐惧状态中
如果每个人都让你成为受害者,那么就自然而然会假设你生活在持续的恐惧之中,担心下一个不好的事情会是什么。这种发展到极端情形,就会变成妄想症——每个人都是潜在的敌人,都想要伤害他们。

强烈的复仇欲望
由于受害者将自己视为无助之人,他们开始幻想自己拥有无尽力量来摧毁他们的“敌人”。当这种欲望变得足够强大,就可能会逾越他们的被动常态,导致一种过火的愤怒反应——甚至暴力。他们可能还会采用被动式攻击行为,这样会让他们持续保持被动状态,但同时又可以实施报复。

单独来看的话,以上很多迹象都可能是其他问题的症状。如果你的孩子表现出其中数条迹象(或者你和/或你的配偶),你的养育可能培养了孩子的受害者思维,或者外界世界可能让孩子坚信自己是受害者。你的孩子会一直被困在这种思维中,除非你能帮助他们走出这种思维。


Why would my kid want to be a victim??
为什么孩子想要做受害者

有很多原因,但最主要的,是控制感
受害者角色如何让人觉得他们有控制感呢?

1.因为他们可以获得关注
2.因为相对于承担责任,指责他人更容易
3.他们相信如果他们是受害者,规则就不适用于他们。
4.受害者可以让别人认为他们的感受是有正当理由的。
5.如果他们没有责任,那么他们就不需要做出改变。
6.如果期望较低,他们就不会一次又一次受到伤害。
7.人们不会对他们持有期望。
8.他们以后就不需要冒险。
9.他们误以为同情等同于爱,愿意倾听等同于亲密。

通过受害者角色来获取控制感,很不幸,这会奏效。否则这种状态也不会持续。
但它却有着昂贵的代价。
这一代价的严重性要远远高于承担责任所带来的不适感。


These are the costs of a victim mentality:
受害者思维的代价

  1. 低自尊;
  2. 特权感;
  3. 不信任;
  4. 认为生活艰难;
  5. 社交问题;

6.缺乏坚韧(抗压能力);

  1. 无力感;
  2. 面对伤害自己的人,脆弱无助;
  3. 受害者思维不受人喜欢;
  4. 无法认识到自己的优势;

11.生活技能发展受阻;

  1. 持续的愤怒与怨恨;

“Self-pity is easily the most destructive of the non pharmaceutical narcotics; it’s addictive, gives momentary pleasure and separates the victim from reality”
自怜,是最具摧毁性的非药品麻醉剂;它让人上瘾,给予片刻的欢愉,让受害者与现实割裂。
~ John W. Gardner


How can I turn this victim mentality around for my child?
如何扭转孩子的受害者思维

首先,自省自己是否也助长了这一不良行为
问自己:
我是否也认为自己是受害者?如果是,我是如何给孩子示范这种受害者思维的?
我是否会掩护我的孩子,以避免他们承受本该发生的后果?
我是否为我的孩子寻找借口?
当孩子的牢骚变得不堪忍受时,我是否会屈服于孩子的过度需求?
我是否害怕去允许孩子感受到负面情绪?
我是否会贬低他们,或让他们成为替罪羊?
我是否如此严格,以至于他们从来都没有所谓的成功?
我是否如此宽容,以至于他们从来都不需要去赢?

制定一些感恩常规活动
感恩,可以遏制自怜。每天抽出时间讨论你感谢的事物。即使当你遇到困难时,也以身作则示范一种感恩心态。
制定一些感恩常规活动,可以帮孩子意识到他们需要感恩的所有原因。比如以下活动:
晚饭时,问孩子今天最好的事情有哪些?
睡前,让孩子说三件今天发生的好的事情。
做一个感恩板,在纸上写下每天你感谢的事情,把它钉到感恩板上。

消除负面思维
一些孩子会比其他孩子有着更悲观的视角。但只需少许帮助,他们就可能意识到他们的负面思维可能并不那么准确。给孩子找出常规之外的例外情形,帮助孩子消除他们的负面思维。如果他们坚称说:“我从来都没有机会做有趣的事情”,提醒他们他们最近参加的一些有趣的事情。如果他们说,“从来没有人喜欢我,”给他们指出喜欢他们的那些人。

面对那些令人不适的情绪
教孩子如何应对令人不适的情绪,比如恐惧、焦虑、愤怒和悲伤。拥有健康应对技能的孩子更不易于坚持认为那些琐碎小事会是大灾难。给孩子做规矩时,针对孩子的行为,而非情绪。让他们知道情绪是无错的,但重要的是如何以符合社交准则的方式去应对这些情绪。教导他们健康的表达感受的方式,防止他们一不开心就自怨自艾哀怨卖惨。

教会孩子问题解决技能
缺乏问题解决技能的孩子很可能会对人生采取被动态度。一个不知道怎么做数学作业的孩子可能就会放任自己挂科,完全不会尝试去寻找解决办法。或者,没有能被选入足球队的孩子可能就会得出结论说自己是个糟糕的运动员。
教孩子如何解决问题。一个当遇到困难会主动采取行动的孩子更不易于将自己视为无助的受害者。拥有良好问题解决技能的孩子能够阻止一些小的绊脚石变为巨大障碍。

帮助他人
孩子很容易就会觉得自己在经历世界上最严重的问题。向他们展示还有很多人面临着更大的问题,能够帮助他们看到每个人都会遇到困难。帮助他人,能够向孩子展示,无论他们年龄多小,或者无论他们在经历什么问题,他们都有能力帮助其他人。
在慈善厨房做志愿,帮助年迈的邻居清理院落,或参加筹款活动。让孩子定期参加社区服务活动,以此让他们意识到能够让世界变得更美好的那些机会。

教孩子学会坚定立场
告诉孩子他不需要做一名被动的受害者。如果另一个孩子抢了他的玩具,帮助他们把玩具要回来。或者,如果他在学校被其他孩子欺负,谈论如何向老师寻求帮助。立场坚定的孩子会毫不畏惧地站出来说“不要这样做!”或者“我不喜欢你这样做”。教孩子用语言捍卫个人立场,这样也可以降低孩子成为受害者的可能性。

角色扮演一些棘手情形
角色扮演是很有效的教导工具,因为孩子有机会亲自练习他们学到的技能时,他们能够最快掌握。向孩子展示如何主动应对棘手情形,以此来避免孩子产生受害者思维。如果他们说课间休息时间没有人和他们玩,帮助他们练习询问他们是否可以和你一起玩。当他们认识到他们应对棘手情形时的各种选择时,他们就更可能主动采取行动。

(免责声明:我理解有很多真正的受害者值得获得所有的支持和爱。本篇文章并非关于他们。)

陷入爱河,维持爱情,并非易事。其中一路坎坷波折,而且常常会误入歧途,从而导致失望与心碎。我们如何判断我们是否还走在通往永久爱情的正确道路上呢?
在一段潜在的爱情关系中,有三个因素必须要被分析:知己、知彼、审时度势。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
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


**Knowing Yourself
知己**

在我们人生早期,我们对喜欢的人渐渐有了一定的模板——我们希望未来伴侣身上所有的那些生理或心理特征。我们是喜欢外向、善于表达的人、性格坚毅的自立自强者?顾家的人?如此种种。
我们还创造了种种“剧本”——邂逅的发生、感情的走向等等。
我们不仅要更好地知道对方身上哪些特质吸引我们,我们还要更好地知道为什么我们会被这些特质所吸引。整体而言,研究显示,从逻辑而言,相似性,是“吸引”的一个基础。对于一段长期感情关系而言,双方在喜好、厌恶、背景和经历方面的相似程度越高,双方就更可能发展出一种“友谊”(研究人员将这种友谊称为“伴侣式爱情/友谊爱情”)。但我们也可能会被与我们迥异的人所吸引,但这可能会导致“迷恋”,不一定会带来长期稳定的爱情(两极相吸,通常只是例外情形,而非普遍规律)。尽管我们可能会对一个看起来很“异域”、与我们迥异之人产生性吸引,但这种关系很少会发展至长期稳定感情关系。
自知的目的,是深度自我审视,审视你为什么以及如何被一个人所吸引,并客观评估这是否会发展成一段持久的感情关系。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异地恋(我们后面将会谈到的“审时度势”所涉及的一个因素)因为双方彼此见面很麻烦,以及因两人异地可能导致其他恋情发生,因此很少成功(根据研究,小别并不会胜新婚。)


**Knowing the Other Person
知彼**

在爱情关系中,很难真正知道另外一个人的本意与动机。一个很明显的问题在于,我们可能会用自己的动机和期望来看到我们“想要看到的”,而非看到真相
观察力与客观性是关键所在。
首先,注意对方的行为。这个人是否对你表现出兴趣?还是他们更关注自己
其次,对方是否看起来对这段感情全身心投入?是否有回应?还是说只有索取没有付出?这对性关系和平时共同相处之场合都适用。
最后,对方对你的对待方式。一个贬低你,或者让你自我感觉糟糕的人,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潜在感情对象。


**Knowing the Situation
审时度势**

最后,时势因素也可能会导致我们被某人吸引,因这可能最终并不会发展成为一段忠诚的稳定长期关系。例如,一个刚刚从一段长期感情中分手的人,可能会经历“回弹效应”,可能会过快、过深地陷入一段新的感情中,目的只是为了“填补空缺”。
研究还显示,时势因素也会触发“吸引感”。例如,与另外一个人共同经历一个会激发情绪的场景,可能会让这个人将这种情绪激发误认为是性吸引。一个很明显的例子,就是“晃动的桥”这一研究,在这一研究中,让一个单身的人与另一个人在一个晃动的绳索桥或坚实地面上见面。结果显示,在更易于激发情绪的晃动绳索桥上见面的场景中,一个人会对另一个陌生人的性吸引程度,以及将其作为潜在约会对象的可能程度跟高。
最后,像是其他人的意见等时势因素(“你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最好别让这个溜走了”),也可能会影响吸引程度。这里的关键在,要努力去客观分析客观情形,来判断你们在萌生的感情是否有真正成功的机会,还是说它只是受到了一些“表面”因素的影响,而导致你看不清真相。

家庭内的情感虐待可以表现为多种不同形式,一些很明显,比如谩骂、贬低、批评或控制等。而还有一种更常见而且高度隐蔽,且曾遭受过感情关系创伤的人所经历过的虐待形式:父母化
父母化包括一系列的角色颠倒情形,即,孩子被放置在需要照顾父母的角色中(无论是生理或是心理方面)。这一词最初由精神病学专家 Ivan Boszormenyi-Nagy 提出,精确描述了一些家庭中的角色颠倒现象。


父母化发生的原因有很多,包括:

父母健康不佳;
父母药物滥用;
父母有精神问题;
因其他成年人原因导致父母无法给予孩子足够支持。


有时候,催生这种现象的原因则相对不那么明显,包括:父母可能存在复杂的人格问题,比如依赖性人格特征(我很无助,没别人帮助我什么都做不了),并且,在缺乏合适的帮助的情形下,会将这些问题投射到孩子身上。
同理,自恋型父母的孩子也通常说他们感觉自己需要做到“完美”,需要作为父母在育儿方面成功的证据,因此他们一直肩负着一个重担:维持父母脆弱的自尊感。这是一种不那么明显的父母化形式:孩子担负起支持和维持父母心理健康的责任,而这种责任本该是属于大人自己的。

父母化可以表现为很多行为,从明显行为——让孩子担负起本该大人做的肢体劳动,比如做饭和打扫房间、照顾兄弟姐妹、照顾父母等*——到不是很明显的行为——向孩子透露不符合孩子年纪的秘密、从孩子哪里寻求情感支持、期望孩子完成某种超出他们发育水平的任务、从孩子那里寻求建议、用孩子作为调解人或缓冲层、把他们卷入家庭冲突之中等。同样,期望孩子维护家庭秘密(比如,一位父母存在酗酒问题),以至于导致孩子无法为自己寻求帮助,这也是把孩子放在了“父母化”的角色中。
*注:这里是指超出了大多数家庭为了教导孩子责任感而分配的常规家务类型范围之外的情形。

**在情感健康的家庭中,父母会意识到他们有义务照顾孩子、满足孩子的发展需求、帮助孩子培养新技能、支持孩子的个体化、支持孩子从家庭中分离。
而在“父母化”为特征的家庭中,情感重心一直是放在父母的生理与心理需求上的**,这通常导致孩子需要始终保持在远远超出自己的发育水平的程度。父母化的孩子通常被迫面对他们无法充分理解的问题(比如父母吸毒或精神健康问题等)、可能需要不得不去应对一些感觉可怕、或者对孩子而言过于复杂的问题,可能需要不得不为了照顾父母而忽视个人需求,可能感到自己需要对某位父母的健康快乐负责,而且通常无法参加常规童年活动,诸如玩耍、教育、建立同伴关系等等。有时,父母化的孩子因这些行为而被赞美,而且被他们的父母或其他成年人视为“成熟”、“超出年龄地懂事”等等。

父母化对孩子的影响是很广泛的。
父母化的孩子可能在成年期会经历很多问题,包括:深陷家庭泥淖、难以建立界限、整体需要取悦他人、焦虑、完美主义、难以建立和维持亲密或柏拉图式感情关系、错失成长里程碑、痛苦、消极式沟通方式等。
在核心上,所有这些问题都源于童年时被摧毁的各种心理需求,其中包括对这样一种感情关系的需求:这种感情关系中存在着一位能够稳定持续照顾自己的人、存在着独立、自主、主观能动性和自发性。

父母化的孩子在照顾父母的过程中学会了不重视个人需求,而且通常对“无私”或者“牺牲自己”等品质的重要性有着扭曲的理解。他们可能会错失各个年龄该拥有的成长里程碑,比如,与同龄伙伴之间建立密切关系,会导致缺乏培养各种软技能(比如沟通)的机会,而且可能会导致在成年后难以管理应对类似的感情关系。

在父母化孩子的经历中,一个高度普遍的特征是“焦虑”,因为他们需要去理解并应对远远超出他们发育水平的问题,因此通常会认为这个世界是很困难很危险的,没有其他任何人能够提供帮助或支持,从而也就导致他们产生一种恐惧、隔离和无助感。这通常会导致他们成年后在遇到困难时,整体上感到焦虑或社交焦虑,从而让问题更棘手。

尽管父母化有着深远的影响,一旦这种现象被识别、命名,就可以与一位情感关系创伤领域心理咨询师共同应对。当与一位咨询师共同应对这类问题时,建议全面探讨所成长的这一特定家庭环境中所特有的行为和关系状态、对当时这些问题的看法、以及这些问题可能已经造成的影响。一些需要探讨的特定领域包括:自尊感、划定界限、同龄人关系、责任、完美主义、高度独立/自我依赖。另外也建议专门探讨一旦被定义为自己被父母化之后,这个人所可能产生的各种情绪,包括愤怒和悲伤等。

最后,当被困在常常跨越界限的情感关系中时,是很难从“父母化”中愈合的。这就需要审视当前所处的情感关系,并通过创造双向的、健康的、支持的、尊重界限的情感关系来为曾被父母化的成年人提供帮助。

**The privilege of a lifetime is to become who you really are."
终生最大的优待,是成为真正的你。**

Carl Jung(荣格) 在20世纪初提出的这一言论超越时间,至今适用。我们很多人进入中年之后,认识到我们的人生路径皆是由外部期望推动。这一认知让我们感到不安,当我们试图在中年岁月寻找真正自我时,这一认知通常会导致精神的崩溃。

关于中年岁月寻找自我的挑战,已有连篇累牍的描写,但如果我们将Carl Jung 的这句格言用在孩子身上呢?
我们大多数人是否允许孩子成长为他们真正的自己呢?
或者,我们是否在不自觉地,根据自身的有限认知,把孩子推向“随大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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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ssons From a Little Lamb

从一只小羊羔身上得到的启示**

看到我们的孩子从羊群中偏离,会很让父母不安。
在童书《Woolbur》中,就精心描绘了父母的这种焦虑不安:

“Woolbur 今天和羊群有点小的不愉快,”妈妈说。
“发生了什么?”爸爸问道。
“我不想和其他羊一起站在那里不动,”Woolbur说。“于是我就又去和狗狗们一起跑了。”
“但那些狗狗是半野生的!”爸爸说。
“我知道,”Woolbur说。“这棒极了,不是吗?”
“他们会围着你跑的!”妈妈说。
“我知道,”Woolbur说。“这棒极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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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ased Perception

存在偏见的认知**

人类认知是一种令人费解的机制。我们所看到的事物并非事物本来的样子,而是我们自身本来的样子。我们往昔的经历和期望驱动着我们对周围世界的所有认知。

我们认为我们所看到的事物,实际上是构建于我们每个人历史之上的一种构造。作为人类,我们还没有进化到能够精确看待这个世界。数据进入我们的感官,但却毫无意义。

我们必须去解读这些感官数据,所以我们根据我们的往昔经历来为这些数据分配意义。这一认知过程经过了我们种种假设以及种种偏见的过滤,构建起我们对现实世界的认知。之所以会形成这一并不精确的认知方法,是为了让我们能够预测周围环境变化,从而降低危险世界中的不确定性,以此保证我们自身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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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es our perceptual system encourage parental tunnel vision?

认知体系(知觉定势)是否促成了父母的狭隘视角?**

很多认知机制都会引发迅速的决策制定。这些思考捷径让我们能够了解这个世界。在遥远的往昔,这些捷径的确是有益的,能够保护我们避开直接的威胁——如肉食动物等。但在日新月异变化的世界,这些捷径可能会扭曲我们的认知,推动我们“从众”选择。
1955年,心理学家 Gordon Allport 创造了“Perceptual set”(知觉定势)一词,意为:无论何时都首先注意到一个刺激物的某些特定特征。
知觉定势促使我们只关注某种情形的某些特定方面,屏蔽其他方面,从而让我们以狭隘的视角看待事物。动机、期望、情绪和文化都驱动了这一狭隘的认知过程。
受限于我们的知觉定势,我们就无法超越自身认知范围,去为自己和孩子考虑不同路径。超越自我,调整我们的教养方式,这是充满挑战的,而且,我们大多数人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认知的狭隘。

**When is this a problem?

有何影响?**

当培养一个“不走寻常路”的孩子时(像上面的 Woolbur),我们无法调整自身认知,就会导致问题。这些孩子每天都面对着自身心理和生理需求与周围环境之间的冲突。这种冲突短期而言,会导致家庭矛盾,长期而言,则会让精神健康受损

鉴于我们有局限的认知,假设不同选项,允许孩子偏离常规,是极为困难的。我们想要减少不确定性的内在欲望,会让我们继续坚守备受折磨的“正确大道”,让我们逼迫孩子服从。

**What can we do to alter our perception?

如何改变?**

根据研究人类认知的神经学家 Beau Lotto所说,你需要踏入不确定性。
**第一步,认识到你所做的一切,都有着你从过去所带来的偏见和假设。
第二步,你必须去质疑这些偏见和假设。**
如果一个学校、一项体育活动、一个俱乐部或一个活动对你的孩子或家庭而言并不适合,质疑你为何要继续参与。如果你考虑其他选项,会发生什么?

如果你能踏入不确定性,质疑自己的假设,你会为自己的人生“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你会成为你周围环境的积极参与者。这种认知上的变化,就像是移除了一个“父母陷阱”。

**Revisiting Woolbur

再谈 Woolbur**

Woolbur的父母坚持要求它追随羊群,这让这只小羊羔很痛苦。这种强求的服从并没有奏效。其他羊羔们看到了 Woolbur 开心玩耍的态度和行为,决定跟随它。Woolbur的“标新立异”、开心玩耍的能力、以及以不同方式看待世界的能力,成为了它领导力的刺激要素。

Final Thoughts

总结

作为父母,我们的职责是鼓励、指引和教导。但我们应该警惕,我们会因自身的认知缺陷,限制孩子的发展路径。挑战养育中的“默认选项”,欣然质疑自己最深处的假设。
正如Jung所说,允许孩子成长为他们真正的自己,是一种优待。这需要勇气,但他们的偏离常规,却可能会通向我们目前还无法想象的未来之路,这太棒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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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unning-Krueger Effect

达克效应——能力较低的人常常夜郎自大误以为他们懂得很多。而学识丰富的人通常对自己的观点并不是很有自信,因为他们见多识广,知道这个世界有多么复杂。而学识浅薄者则对自己的观点极度自信,因为他们还没有足够的学识让他们意识到去用其他视角看待问题。这也正是苏格拉底的名言“我唯一所知,就是我一无所知”的真谛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