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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作者 高文洁

提到中国式母女关系,你会想到什么样的关键词?

青年导演杨明明给出的答案是「控制」与「反叛」,在她的电影《柔情史》里有这样一个场景:

女儿刚到饭桌前坐下,母亲说:“你以后要再起得这么晚,我真就不管你饭了啊。电饭锅要一直插着电给你保温,你从来都不考虑这些。”女儿忍不住拌了几句嘴,扒拉了几口饭之后,母亲又纠正道:“人在饭桌上永远不能这么吃饭,端不住饭碗。”听到这里,女儿不说话了,一边把放在桌上的饭碗端起来,一边用眼睛瞪着母亲,像是一种「无声的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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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在她的自述中谈到这些戏:

「“吃”象征了母亲的控制欲。很多人都问电影里是不是我和我妈的关系,其实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表现的这种关系逻辑,母女之间互相看不顺眼又离不开彼此,相爱相杀,想做到既不侵犯又不疏远,实在太难了。」

我们习惯于描述一种崇高的、自我牺牲式的母爱,一种不可否认的柔情,也是无法拒绝的枷锁。我看过许多对母女关系的探讨,直到读到结构派家庭治疗的「缠结型关系」,我才意识到——母女关系的拧巴与对抗,或许需要放到系统的层面去理解。


01
什么是「缠结型关系」

在缠结型关系之前,我们先要了解一个概念,什么是人际界线(boundary)?

结构派家庭治疗师Minuchin(1974)认为,人际界线是一种管理家庭成员之间物理和心理距离的规则,它调控着人与人之间的互动。例如在多子女家庭中,如果父母总是介入去解决孩子们之间的争论,那么父母与孩子之间的界线就受到了侵蚀,孩子们就很难学会如何为自己辩护。

家庭中的界线(boundary)有三种类型,分别是:

清楚的界线(正常关系):一个清楚的界线可以使子女与父母之间保持互动,但又把孩子从夫妻亚系统中排除开来。

僵硬的界线(疏离型关系):在一个家庭成员有需要的时候,疏离型关系的家庭成员不会给予支持。

混乱的界线(缠结型关系):边界混乱而相互依赖,缠结型母亲(或父亲)会侵入孩子的生活,阻碍孩子的发展和干扰他们解决自己问题的能力。

所谓的「中国式母女关系」,常常映射的就是这最后一种家庭关系模式。

我想到前几天有一条点赞16.2万的微博,朋友转发给我说:“这简直跟我妈一模一样。”微博大概讲了这样一个故事(以下节选自微博内容):

家里人给表妹做了一碗牛肉面,表妹刚喝了两口汤,家里人说:
“你加点辣椒油。”

表妹说好,她一会再加;刚吃一口面,家里人又说:
“这个辣椒油看着辣,其实不辣的。”

……

经过几次三番的劝说,表妹勉强拿起勺子盛了辣椒油,家里人急忙说:
“你盛红油,把那些辣椒料去掉,油才香啊……欸对,你重新盛……不是不是,你贴着表面才行,勺子给我,我来。”

在我朋友(作为一个女儿)的视角里,每当她被这样悉心照料,她都感到心情很复杂:一方面,她的确「受益」于这样的关系;另一方面,真实的情感和自主性被「为你好」所阻碍而无法表达(Love,1990),她又会因此感到抑郁和焦虑。

那么,为什么母亲和女儿会这样无法摆脱地缠结在一起?


02
对父亲的「恨」共筑了母女的缠结

在大多数刻画东亚母女关系的电影里,杨明明导演的《柔情史》,杨荔钠导演的《春潮》,还有美国去年新上映的《瞬息全宇宙》,父亲都处于一个「缺席」的位置

某种程度,撇开父亲角色来探讨母女关系的发展是不完整的。因为不论这位父亲是否与母女共同生活,他的角色、身份,都会活在母女的日常对话当中,影响着母亲和女儿,包括她们共同关系的发展轨迹。

看到一个「缺席」的父亲,才能理解「缠结」的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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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nuchin曾提到一个他经常遇到的家庭模式,他称之为“缠结的妈妈-疏离的爸爸”综合征,也就是说,缠结与疏离是相互的。

当一对父母无法解决夫妻之间的矛盾,父母的一方就会将焦点转移到孩子身上,通常母亲与孩子更容易亲近,也更容易将孩子拉拢为自己的“同盟者”。

母亲可能会过度介入孩子的生活,以降低夫妻冲突带来的压力;可能会寻求孩子的安慰与帮忙,与孩子结成同盟,共同对抗父亲。而达成“家庭联盟”的过程,常常伴随着一方对另一方的抱怨、批评或贬低。换句话说,母女之间的“缠结”与父亲的“消失”是同时发生的。

电影《春潮》对这种联盟对抗进行了艺术性的呈现:

母亲坚持认为自己曾经的丈夫(女儿的父亲)是一个“流氓”,即使离开多年,也常常在女儿面前指责对方。有一次在饭桌上,女儿提到:“我爸脾气是挺好的。”母亲立刻讥笑了一句:“哪里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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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问女儿:“你说来听听看。”

没等女儿回答,又自顾自说道:“就会装老好人,其实是啥人,你是不知道还是装着不知道啊。”

这部电影的处理是有些病态化的,但它能让我们窥到,当父亲远离家庭,母亲抱怨父亲,孩子承受了怎样的压力,又怎样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家庭的保护神」,去“平衡整个家庭的力量”

一项发表在Child Development上的调查研究发现,孩子年龄在3至22岁的家庭中,女孩比男孩更有可能介入所有家庭纠纷(除了婚姻冲突),而当孩子作为第三方介入到家庭矛盾时,他们通常使用分散注意力的策略(Vuchinich,1988)。

母亲分散了自己的焦虑,但却从情感上削弱了这个孩子;孩子在自我选择空间变少的同时又会滋生出叛逆和反抗。这或许正是女儿与母亲之间既相互怜悯又相互斗争的矛盾症结所在。


03
为什么这种缠结不是“爱”的体现

或许有人会问,那为什么这种“缠结”不是母爱的体现,这种“联盟”它为什么不能代表母亲与女儿之间的凝聚力呢?

Manzi(2006)对缠结型关系(Enmeshed relationship)和家庭凝聚力(Cohesion)进行了区分,研究者认为它们两者最主要的区别在于,凝聚是指整个家庭功能健康完好,成员之间相互支持、关爱、分享,这种健康功能还包括适应和设置清晰的家庭界线;而缠结型关系是一种适应不良的关系模式,母亲与女儿之间过度亲密,隔绝了和其他家庭成员之间的互动,并且带来了一系列消极的影响。

这种消极影响最典型的就是女儿的「亲职化」,让本该站在“孩子”位置上的女儿,站到了配偶甚至是父母的位置上

《The Emotional Incest Syndrome》的作者Patricia Love认为,父母与子女之间的缠结型关系包含两个特征:一是母亲会“利用”孩子来满足自己的情感需要,二是母亲会“忽略”孩子的很多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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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为什么,我们看到许许多多呈现母女关系的作品中——

她代替了丈夫的陪伴与亲密。她代替了母亲的母亲照料生活起居。甚至,她代替了她某一方面缺憾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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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否认,母女之间拥有可能其他任何亲属都无法复制的微妙关系,这篇文章也只是切开了母女关系的某一个剖面。

只是,当我们一次又一次地尝试去改变母亲、去改变自己,或者在某一个具体的事件上来回争执而无果的时刻,我们或许可以停下来想一想:母女关系的小齿轮是怎样在更大齿轮的推动下艰涩运转的,我们是不是能换一个用力的方向

这不是“母亲”或者“女儿”的错,系统层面的改变或许能让我们彼此都轻松一点。


家姻心理最早是1996年成立的北京师范大学婚姻家庭研究与治疗中心,该中心是我国最早成立的专门从事婚姻家庭研究、专业咨询师培训、以及面向社会提供咨询服务的研究与心理咨询机构。

家姻心理致力于为婚姻家庭、婚姻家庭咨询师和相关机构提供科学有效的服务。致力于将科研成果转化为面向婚姻家庭、咨询师和相关机构的心理健康服务产品,提升我国婚姻家庭心理健康服务的专业化和科学化水平。

我们长期与北京师范大学方晓义教授及其团队合作,并在其指导下研发产品。所有研发人员均为婚姻家庭或心理学领域硕博士毕业生,具备多年从事婚姻家庭或者心理学领域教学、科研和应用服务的经验。


参考文献

Minuchin, S. (1974). Families& Family Therapy.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Love, P. (1990). TheEmotional Incest Syndrome: What to do When a Parent's Love Rules Your Life. Bantam.

Vuchinich, S., Emery, R. E., & Cassidy, J. (1988). Family members and third parties in dyadic family conflict: Strategies, alliances, and outcomes. Child Development, 59(5), 1293-1302.

Manzi, C., Vignoles, V. L., Regalia, c., & Scabini, E.(2006). Cohesion and Enmeshment Revisited Differentiation, Identity, andWell-Being in Two European Cultures. Journalof Marriage and Family, 68, 673-689.

迈克尔·尼克尔斯, 西恩·戴维斯. 家庭治疗:概念与方法. 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8.

长期在母亲「控制」之下,女儿会变成什么样.人物杂志.2019.

策 划:高文洁
撰 稿:高文洁
编 辑:崔 琪
美 编:郭雨馨
图源 | 电影《柔情史》《春潮》《瞬息全宇宙》

本期作者 刘祥宇

一部《狂飙》带火了高叶饰演的大嫂陈书婷,风姿绰约却带着飒爽、火爆的脾气加上冷静的头脑,这样的人物设定很难不给人留下印象,但事实上,给陈书婷这个角色灌注灵魂的并非她的形象或性格,而是她与儿子的关系

从出场到下线,陈书婷都是一位保护儿子的母亲,丈夫被杀后独自带着白晓晨躲避仇家的追杀,回到京海后为了给孩子一个安稳的生活嫁给高启强,最终在阻止儿子闯祸的路途中车祸丧生,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仍然在教育自己的儿子:

“来,高晓晨,你说说,你还打算闯多大的祸……这么大人了,你做事前能不能动动脑子,你把人弄出个好歹来,警察一查,查到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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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子,面子,你什么时候长长脑子,那种刀尖上的日子我过够了,所以我才不想让你过这样的日子,拼了命地把你往外拉,你倒好,拼了命的往坑里跳,你想干吗啊?”

即便这样,她的儿子高晓晨最终还是走上了犯罪道路。

从家庭教育的角度看,陈书婷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她那么严格的管教都拦不住孩子逐渐滑落犯罪道路的命运呢


01
在不必要的时候过度管教

陈书婷带着孩子躲避仇家时,安欣和李响曾找到她了解案情,当时还未改姓的白晓晨拿着玩具枪朝着安欣他们射击,陈书婷大怒,逼着白晓晨跟安警官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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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管教就属于完全没有必要的过度管教。为什么这么说呢?陈书婷忽视了一个比懂礼貌更重要的点——儿子的动机和内心的需要

当时他们正处在可能被仇家追杀的危险中,年纪尚小的白晓晨虽然不懂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一定发现,妈妈不喜欢家里来生人,所以在安欣他们刚进门的时候,白晓晨就跳了出来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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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作为一个男孩子,知道自己的爸爸不在家,甚至隐约知道爸爸永远都不会回来了,自动地充当起了保护妈妈的角色。所以在看到妈妈不欢迎这两个警官后,就用玩具枪警告他们别再来了。

显然,白晓晨的这种内心需要和爱的表达并没有被自己的妈妈看到,反而逼迫他去道歉,甚至可能利用这一点给安欣下逐客令。

对孩子来说,他感受到的不止是受伤的感觉,更是一种被否定的感觉:“你很弱,根本保护不了我”、“我不需要你保护”。

回到剧里,我们也可以看到,白(高)晓晨长大后完全跟懂礼貌没有任何关系。可见,陈书婷的这次教育根本没起到好的作用


02
在错误的层面采取教育行动

毫不夸张地说,陈书婷在教育儿子的总体方针就错了,尽管她有一个好的初衷:“给孩子一个安稳且干净的生活”

她不希望孩子掺合一点点公司里的业务,但却用错了方法,因为一直以来她都在用现有的常识来解决问题:儿子想掺合公司里的事情,这很危险,那我就阻止他这么干。

也许她太害怕了,以至于她从始至终没有问过自己或者儿子一个问题:“他到底为啥非要掺合公司那些事儿”。

——白晓晨一直在努力证明自己是“高晓晨”。

幼年丧父,从小颠沛动荡,处在不安全的环境下,母亲改嫁后又转头改姓高,这样的成长经历必然会让他陷入一个“身份认同”的困境。

长大后,继父高启强的生意越做越大,势力也覆盖整个京海市,这让他更加渴望融入高家,而加入高家的集团就是证明他身份的方式

这就是为什么他在车上会跟陈书婷说出自己要去打人的原因是“我没想那么多,我就知道,不能让高家丢了面子”,这也最终导致在陈书婷死后,他依然不管不顾犯下“枪击抢劫案”的原因。


03
没有采取一些必要的行动

陈书婷全剧做的最错误、导致她最终悲剧的一件事就是她心软又回到高启强身边。当时陈书婷带着儿子高晓晨在香港避风头,高启强架空了陈书婷干爹泰叔的权力后,陈书婷意识到自己想要的安稳生活高启强给不了,遂提出要跟高启强分开,在香港生活,后心软又回到对方身边。

她天真地以为只要高启强答应自己不让儿子参与公司的业务、不再杀人,她就可以和儿子拥有安稳的生活,显然,她严重低估了事情的复杂性。

就算她可以管得住高启强,也管不住自己的小叔子去贩毒,更管不住高启强手下的人,而她最珍视的儿子,就没法在一个干净单纯的环境中成长。

尽管她曾经动过离开的念头,但孟母三迁的道理,她未必真懂。这便是陈书婷在教育孩子过程中失误的第三件事

回到现实生活,作为家长,在教育孩子的问题上,我们又何尝不会踩同样的坑呢?

一个喜欢咬指头的孩子,把自己指头上的皮咬破了,鲜血如注,家长跑进来一边包扎,一边质问:“是不是又咬指头了?”孩子忍着痛战战兢兢地回答:“没有,挂到床边上挂破的。”家长一听更来气了,还学会撒谎了,于是来了一顿混合双打。

此为失误①,不必要的情况下过度管教。这孩子是撒谎了,但动机很明显,就是怕家长责骂自己咬指甲,因为惧怕而撒了谎,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最后家长的做法只能让孩子陷入巨大的内心冲突中:“我不撒谎也逃不过,撒谎也逃不过,你们到底想让我怎么做?”

一个患有肺病的孩子,拒绝配合治疗,家长无比担心被推荐做家庭治疗。家庭治疗过程中,家长非常不理解孩子到底怎么了,不仅拒绝定期的复查,连常规的肺部治疗也不做了,反而不管不顾地整天跟同学瞎混。

当咨询师向孩子表达“看起来你的父母非常在意你、担心你”时,孩子崩溃大哭,“他们根本不是真的关心我,是在控制我,时时刻刻他们都在告诉我,我是一个有病的人,什么都不能做,什么也做不了。”

此为失误②,在错误的层面采取了教育行动。这个孩子的父母由于担心孩子的病,过度的照顾孩子,却忽视了孩子正常的社交生活需求。

心理咨询室难免会接到未成年人打来的求助电话,在网络上也常遇到过未成年的孩子发来求助的消息,他们希望获得专业的心理帮助,每当碰到这样的情况时,我们就不禁感到困惑,这些孩子的监护人去哪里了呢?

要知道,青少年儿童的心理咨询和治疗必须通过监护人的同意或陪同。之前老家的一个邻居,孩子面临严重的心理困扰,但家长却极力否认,坚称孩子是故意装的,这样的情况恐怕也不止个例。

此为失误③,没有采取必要的行动。家庭常常试图通过否认问题的存在来解决问题,不成想这么做是逃避了,但也许会把小问题拖成大问题,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

在教育孩子过程中,我们难免踩坑,这也是难免的事情,天下没有完美的父母,但最重要的是及时发现问题,并加以调整教育策略。如果在教育孩子的过程中,你碰到了问题,却不知道该如何解决,必要的情况下记得可以寻求专业心理的帮助。


家姻心理最早是1996年成立的北京师范大学婚姻家庭研究与治疗中心,该中心是我国最早成立的专门从事婚姻家庭研究、专业咨询师培训、以及面向社会提供咨询服务的研究与心理咨询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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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长期与北京师范大学方晓义教授及其团队合作,并在其指导下研发产品。所有研发人员均为婚姻家庭或心理学领域硕博士毕业生,具备多年从事婚姻家庭或者心理学领域教学、科研和应用服务的经验。

策 划:刘祥宇
撰 稿:刘祥宇
编 辑:高文洁
美 编:何文宣

本期作者
张寅冰

在教育孩子的过程中,很多时刻家长们常常面临一种冲突:“这时候要不要管管到什么程度?”如果不管或管少了,是不是在纵容孩子;而如果管太多,又会不会让孩子缺乏主见,反而不利于孩子的成长。

这里似乎出现了一个对于父母和孩子之间的“边界”:孩子确实是独立的个体,但孩子确实也需要外界的引导,如何把握这个度,不会让孩子感觉自己的“领地”被侵犯,进而减少亲子冲突呢?

这就不得不提到心理边界


在心理学上,人们通常说的心理边界是指自我存在所需要的空间和时间、生理距离和心理距离、主权距离和情感距离、自我意识和自我责任等等(曾仁俊, 2014)。简单来说,就是自己在心里画了一条线,让自我和他人保持一定的距离,指导着自己和他人交往时的思维方式和行为模式。

这样的界线不是“界限”,不会完全把自己和他人分隔开来,界线更像是细胞膜。细胞膜能够保护内部细胞器、维持内部稳态,同时也能够自主选择通过进出细胞的物质。

心理边界对内起着保护作用,对外则标识着个体独特的身份特征,决定了人对外界信息的接纳程度(葛虹宇, 2019)。这样的边界让人们维持自己独立的同时吸收外界的知识、经验、支持等。

自我边界是随着个体的成长而逐渐形成的,是个体心理成熟的一个标志(曾仁俊, 2014)。既包括能直接看到的外显维度,如孩子不希望家长随意进入自己的房间,也包括需要去感知的内隐维度,如兴趣爱好、价值观等。


01
亲子心理边界

在父母和孩子的相处中,也存在着类似的边界,我们将其称之为亲子心理边界

具体指的是,孩子在成长过程中所表现出来的对于与主要照顾者(父母、祖父母、外祖父母等)互动过程中所需要的心理空间距离,包括外显身体(空间)以及延伸物,以及内隐因素(认知、情绪情感、价值观、态度、愿望)(葛虹宇, 2019)。

当孩子和父母之间的边界不清晰甚至混乱的时候,可能会导致一系列问题的出现。常见的有心理控制、角色反转、婴儿化、配偶化(Kerig, 2005)。

心理控制指的是家长试图用孩子来满足自己的需求,没有意识到或不愿承认自己和孩子意愿的不同,家长把孩子视为自己的延伸。如在选择兴趣班时,孩子想选择跳舞,但父母一直有当歌手的梦想,于是帮孩子选择了唱歌培训。

角色反转指的是孩子被期待成为父母,通常是父母本身不够成熟和值得依赖,于是子女承担了部分父母的责任,父母反过来向孩子寻求关怀、安慰和支持。如父母希望孩子有超过年龄的成熟,不允许儿童期的孩子有脆弱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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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化指的是父母把孩子当作比实际年龄小的人。如父母常常给已经上小学的孩子喂饭。

配偶化指的是孩子在父母某种诱惑或敌意的方式中被当作配偶或亲密伴侣的情况。

当父母越过了孩子的边界时,孩子可能会变得好斗、过度警惕或过度顺从,不利于亲子关系的良性发展,也会降低整个家庭的满意度(Ledbetter, 2019)。


02
保持良好的亲子边界

个体的心理边界具有发展性,从2-3岁开始,我们开始形成与外界的边界,开始区分自己和外在世界的不同。心理边界在之后慢慢形成,影响个体成年期的人际交往,并且会代际传递(周爱保,2017)。如何保持一个良好的亲子边界,家长至少可以注意以下几个方面

(1)尊重孩子的想法,与孩子讨论ta的界线。

当无法判断孩子的边界时,父母需要通过不断的询问来进行澄清,尊重孩子自己的感受和想法。发生分歧的时候,首先向孩子表达自己听到了孩子的意思,然后与孩子合作找到解决分歧的方案(Ross W. Greene,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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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父母得探索自己的界线,区分清孩子的事情和自己的事情。

有时父母入侵孩子的边界是由于父母对自己的界线不甚明晰,无法分辨究竟是自己的意愿还是孩子的意愿,这需要父母在向孩子提出要求时察觉自己要求背后的想法。

(3)在关键的问题上坚定原则。

在管教孩子时,在涉及到关键问题的情境下,父母要坚定原则,比如在涉及安全问题的教育方面就应当更为严格,相应的,在生活中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可以给予孩子更多的权力空间,交给孩子自主决定。

父母应有意识地帮助孩子形成独立的品格和明确、合理的自我边界,为孩子良好的人际互动做好铺垫(周爱保,2017)。在交往中,父母与孩子分清并适时调整自己的边界,将真正的爱付诸实践,营造更好的家庭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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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曾仁俊. (2014). 人与人之间的"边界问题"探讨. 重庆科技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 10, 4.

葛虹宇. (2019). 高中生亲子心理边界的调查研究 [PhD Thesis]. 哈尔滨师范大学.

周爱保.(2017).自我边界的建立与打破.中国社会科学报.17(3):43.45.

Kerig, P. (2005). Implications of parent-child boundary dissolution for developmental psychopathology: “Who is the parent and who is the child?”. New York: Hawthorne.

Ledbetter, A. M. (2019). Parent-Child Privacy Boundary Conflict Patterns During the First Year of College: Mediating Family Communication Patterns, Predicting Psychosocial Distress. Human Communication Research, 3, 3.

Ross W. Greene. (2014). 暴脾气小孩 (魏薇, 译). 浙江人民出版社.

策 划:刘祥宇
撰 稿:张寅冰
编 辑:高文洁
美 编:杨婉婷

文献选读
Coco有话说

自恋描述了一种膨胀的、夸大自我的状态,已引起了许多研究者的关注。以往研究发现,自恋既有消极的一面,也有积极的一面;青少年自恋和成年人自恋不同,常被作为两个独立的研究分支。

最近,有研究者考虑将积极/消极自恋与青少年/成年人自恋统一起来,并进行了一些尝试,请看今天推送的文献。


在自恋研究领域,以往研究对青少年和成年人自恋的关注点不同。青少年自恋研究侧重从适应性探讨自恋的影响后果,而成年人自恋研究关注自恋人格形成的原因和背后的动力。但关于这两个研究群体的自恋模型里,都既包含了自恋的光明面,也包含了自恋的黑暗面。例如关于成年人自恋的研究将自恋区分为钦佩型自恋和竞争型自恋;关于青少年自恋的研究将自恋区分为适应性自恋和不适应自恋。钦佩型自恋和适应性自恋都与个体的主动性有关,而且有利于个体自尊的发展,但竞争型自恋和不适应自恋都与个体的对抗性和攻击行为相关,不利于自尊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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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者认为,关于成年人钦佩自恋和竞争自恋的二维模型,是将自恋看作动态发展的人格特质,所以,它是与关于青少年自恋研究相吻合的,前者与适应性自恋一致,后者与不适应自恋有关。但是,对二维模型是否能整合青少年和成年人的自恋构念还有待检验。研究者假设,在成人和青少年群体中,钦佩型自恋水平较高的个体会通过自我提升的策略,获得社会钦佩来维持夸张的自我形象;竞争型自恋水平较高的个体会通过自我防御的策略,贬低他人来避免自我形象受损。图片


研究者通过收集分析青少年(N = 269)一年内的3次追踪的数据和成年人(N = 351)单次测量的数据,从下述四个方面证明了上述推测。

首先,研究者比较青少年适应性自恋量表和成年人的自恋二维模型量表的维度相关性,以及两个自恋量表与作为校标的自尊、黑暗人格自恋的相关结果。发现适应性自恋与钦佩型自恋关系更密切,不适应自恋与竞争型自恋有更密切相关

第二,研究者评估自恋的二维模型是否适合青少年样本,并将其与成年人二维模型相比,检验二者是否相同。结果发现,青少年的自恋二维模型的拟合指数较好,且青少年的自恋二维模型与成年人的自恋二维模型相似。说明青少年和成年人的自恋构念具有一致性,都是从钦佩型自恋和竞争型自恋的角度来理解自恋的。

第三,研究者分析青春期的二维自恋模型发展是否稳定。结果发现,青少年个体之间的钦佩型自恋和竞争型自恋的发展速率没有差异,且在一年内发展水平没有显著变化,说明发展较为稳定。以往研究发现,成年人在5周内的钦佩型自恋和竞争型自恋是稳定的,当前研究发现,在青少年群体中,钦佩型自恋和竞争型自恋的水平在一年内是稳定的

最后,研究者分析自恋二维模型与个体在短期社会交往与长期社会交往中受欢迎度的关系(如下图所示)。发现在短期交往中,钦佩型自恋正向预测个体的受欢迎程度,而竞争型自恋的影响不显著。在长期交往中,钦佩型自恋对受欢迎程度的影响不显著,而竞争型自恋则负向预测了个体的受欢迎程度。这说明钦佩型自恋在短时间内能增加个体的受欢迎度,竞争型自恋则与个体的不受欢迎程度相关。该结果与成年人二维自恋理论的预期是一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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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 在初始时间点1和三个月后时间点2 自恋钦佩对受欢迎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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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 在初始时间点1和三个月后时间点2 自恋竞争对受欢迎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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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 在初始时间点1和一年后时间点3 自恋钦佩对受欢迎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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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4 在初始时间点1和一年后时间点3自恋竞争对受欢迎的影响

以上四个方面的研究结果证实了青少年和成年人自恋模型具有一致性,也就是说,青少年的自恋模型与成年人的自恋模型,在相关性、结构性、稳定性和对行为的预测方面没有本质的差异;起源于成年人群体的钦佩型自恋和竞争型自恋的模型,也可以用于青少年群体;相比于以往关于青少年适应性/不适应性的自恋模型,钦佩型/竞争型自恋模型也许能更准确地研究青少年的自恋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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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遇到过钦佩型自恋,或是竞争型自恋的人吗?你认为青少年的自恋和成年人的自恋一样吗?欢迎在后台与我们讨论。


参考文献

Rogoza, R., & Danieluk, B. (2021). Linking adolescent and adult narcissism research: A contribution by the narcissistic admiration and rivalry concept. Journal of Research in Personality, 93, 104129.https://doi.org/10.1016/j.jrp.2021.104129

推文作者:高芯芸
插图:彭重昊
编辑:彭重昊
排版:彭重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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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师大家庭与儿童发展实验室
我们隶属于北京师范大学发展心理研究院,专注于中国婚姻与家庭研究,致力于将实用有趣的学术成果分享给大家。

本期作者
邱辰琰
随遇而安,为所当为
雷亦婷
一个喜欢音乐的人

电影《流浪地球2》中,刘德华饰演的图恒宇是一名量子科学家,在一次意外中,他的女儿丫丫遭遇了车祸。在医护人员无力回天的时候,他决心要将丫丫的记忆上传到数字世界,从而阻止女儿的“死亡”,给她“完整的一生”……

我们都不可否认,生死是人生的一件大事儿,即使身为成年人,回答有关死亡的问题也并不轻松。或许有些年幼儿童的父母会对儿童突如其来的“死亡”问题而感到惊讶。比如:“爸爸妈妈以后也会死去吗?我也会吗?死后会去到哪里呢?我不想死,有什么办法可以不要死呢?”

听到孩子天真无邪的问话,作为家长或教育者的你会如何回应?是选择编造一个美丽的谎言,还是坦诚地将有关死亡的真相告知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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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究竟什么是死亡教育

死亡教育就是以死亡为主题,主要探究死亡、濒死与生命的关系,帮助个体了解死亡、理解生命的意义,从而改变其想法、感受、价值观乃至行为模式(康萍, 2009)。《医学伦理学词典》中将死亡教育定义为“指导人们如何正确认识、对待自己以及他人的生死问题的特殊教育”(杜治政, 2003)。

那么如何进行死亡教育呢?在分享如何对孩子进行死亡教育之前,我们先来解答两个大家较为关心的问题。

02
与儿童谈论死亡相关话题
会不会太早

皮亚杰等发展心理学家认为低龄儿童缺乏抽象思维能力,据此,有人断定谈论死亡对低龄儿童而言为时尚早。但事实上,受到研究方法和时代背景的限制,皮亚杰阶段论框架下的研究可能在一定程度上低估了儿童的认知能力;且现在的儿童有更多的受教育机会和渠道,知识经验也比若干年代前的儿童更加丰富(朱莉琪, 方富熹, 2006)。

在《存在主义心理治疗》一书中,欧文·亚隆根据工作总结得出以下结论:

儿童对死亡的关注很普遍,这对他们的经验世界具有深远的影响。儿童的主要发展任务之一就是要应对无助感和消亡的恐惧。

儿童不仅非常关注死亡,而且这些关注开始的年龄远比人们想象得更早。

儿童对死亡的意识,以及他们应对死亡恐惧的方式,都会经过一系列顺次发展的阶段。

因此,每个阶段的儿童都有适宜的“死亡教育主题”。因此,此时与儿童谈论死亡话题不但不“超前”,反而很及时。儿童对死亡的最初理解不够客观、需要进一步学习才能成熟。并且在试图理解什么是死亡的过程中,他们将经历许多困惑,这也更加凸显了成人清晰而准确教导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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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为什么
家长要对孩子进行死亡教育

3.1
由家长对孩子进行死亡教育是必要

对年幼儿童来说,家庭教育是死亡教育的主要方式。年幼儿童社会活动范围狭窄,人际关系简单,对死亡的认知依赖生活经验。有研究表明,早期生活经验对儿童正确认识和理解死亡有较大的积极作用:目睹过亲人、宠物死亡情景或听过死亡有关故事传说的儿童,死亡认知水平更高(张向葵等, 1998)。家庭是儿童早期生活经验的最主要来源,因此,儿童早期对死亡认知的发展离不开家庭。

来自家庭的死亡教育,可以弥补我国学校死亡教育缺失的现状。在我国,死亡教育尚未形成规范的教育体系,也没有独立的课程教材。我国大陆中、小学几乎没有涉及死亡教育的课程,仅有少许高校为医学专业学生开设该课程,且并未得到普及(扈红蕾 等, 2018)。因此,想要孩子受到系统、完善的死亡教育,家长就要担任好引导者的角色。

3.2
死亡教育能给孩子带来什么?

让孩子了解何为死亡,明白死亡是所有生命的必然趋势,没有生命是永恒的。

让孩子明白生命珍贵不可儿戏,从而更好地避免危险行为和恶性事件,减少自杀、他杀等漠视生命的举动,珍惜自己和他人的生命(黄钰涵, 2018)。

培养孩子热爱生命的情感,有助于形成良好的生活习惯以及健康的生活意识,产生保护环境和生态的责任感。

对于年龄较大的儿童,接受死亡教育还能使其更好地体会到生命的意义,从而珍惜时间,努力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和理想(王曼, 2016)。


04
如何对孩子进行死亡教育

4.1
我们可以做到:

带孩子参加葬礼、清明祭扫等活动,让孩子明白死亡是重要和被尊重的。

耐心、真诚地解答孩子关于自己和他人死亡的疑问。在孩子对身边的死亡现象表示焦虑或恐惧时,告诉孩子死亡是生命的一部分,鼓励孩子坦然接受人人都会死亡的现实,并乐观积极地绽放生命。

与孩子一同欣赏涉及生死问题的绘本、小说、影视作品……游览自然博物馆、科技馆内与生命周期相关的部分,倾听孩子的见解、与孩子一起交流思考。

和孩子进行死亡的模拟想象系列活动:

回想自己以前丢失的心爱的东西/去世的宠物,如果能再给你一天时间与它相处,你想对它说/做些什么?

替自己最喜欢的小说/电影/电视剧/动画当中,已去世的某个角色写一封遗嘱。

……

4.2
针对年龄较小的孩子:

首先,死亡教育可以从身边的现象入手,如允许孩子们观察一些腐烂的蔬果,来消除他们对死亡的猜测,帮助孩子直观地认识死亡(徐广宇, 张纪云, 2016)。同时,幼儿对心爱之物的失去较为敏感,这时候可以通过举行小动物葬礼等方式缓解孩子的遗憾和难过,减少孩子对死亡的恐惧。

其次,由于2-7岁的孩子并不能完全理解死亡,他们对死亡的恐惧和焦虑更多来源于害怕分离和被抛弃。因此,家长要在死亡教育的同时注意安全感的建立,给予孩子陪伴和支持,“也许死亡有一天会使我们分离,但不变的是爸爸妈妈都会一直守护你、爱你,直至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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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对于年龄较大的孩子:

带领他们了解、参与相关的志愿活动,例如了解无偿献血,意识到这也是在挽救他人的生命;参与公益宣传,感受人类的互助和生命的另一种传递等。也可以鼓励孩子们努力实现人生理想,把握有限的生命,创造更多的人生价值,从而在精神层面上得到“生命的延续”等。

针对年龄更大的孩子,还可以适度进行一些难度较大的死亡想象活动。例如回答问题“在死亡之前,我想……”,并用它提问身边熟悉的人。这个死亡教育项目是对古代“memento mori(凡人皆有一死)”的当代再现,与之相关的全球公益项目有成千上万的人参加,也使对死亡的反思成为话题(Testoni et al.,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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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总结

死亡是任何人都无法逃避的自然生理现象,也是人生中重要的一部分,“只有真正认识死亡方能体会生命的意义”。作为家长,一堂好的死亡教育课不仅能让孩子从终结角度理解生命,从而珍惜当下,更好地生活;这段“特殊题材”的互动体验也会拉近亲子间的距离,让孩子在坦然面对现实的同时,深深感受到能帮助他们驱散死亡焦虑的爱与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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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划 | 蔺秀云
撰稿 | 邱辰琰 雷亦婷
编辑 | 李欣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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