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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些计程车费都是我省吃俭用的啊”
“要是没有生你们我现在也是一个教授”

这些话出自教育主题电视剧《你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中茉莉妈妈之口,茉莉妈妈为了两个孩子的成长可谓是付出了巨大的牺牲:放弃继续深造、担任教职的机会,充当家庭主妇,一天忙里忙外。在现实生活中,也不乏这样的父母,他们会省吃俭用求购一套学区房,为了陪读上中学的孩子辞职,起早贪黑为孩子准备营养餐……这类现象在日常生活中屡见不鲜,被学界统一称作“教养牺牲”(parental sacrifice)。

什么是教养牺牲?你了解过这个内容吗?

在亲子关系中,父母如何表达对孩子的爱呢?西方家庭中,父母倾向通过肢体和情感向子女传达温暖,如他们会经常拥抱和赞美子女;在东亚家庭,尤其是中国家庭中,父母则会细心周到考虑孩子的需求,并竭尽全力满足其需求,为孩子奉献自己,为了教养孩子,甚至会牺牲对自己来说有价值的东西(Wu & Chao, 2011; 蔺秀云 等, 2021)。作为中国家庭观念核心特征之一的教养牺牲,已经外化表现为当代社会中一种普遍的教养现象,具体指父母放弃个人需要以满足子女的发展需要(Leung & Shek,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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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者指出,教养牺牲涉及到下面三方面过程:
(1)孩子的发展需要家庭资源,包括时间、金钱和精力等;
(2)家庭资源有限,当其稀缺时,家长需要依据家庭中各方面的需求对其进行分配;
(3)以孩子的发展为目的,甘愿以牺牲自己的需求和利益的方式来分配家庭资源(Leung, 2020)。

当前社会中普遍存在的陪读本质上就是一种父母的教养牺牲:孩子上学需要有人照顾,但是家长的精力和时间有限,于是家长放弃自己的职业发展陪伴孩子。值得注意的是,教养投入也指家长为孩子提供其发展所需的资源,但教养投入强调“教养过程中孩子的获得”,而教养牺牲强调的是“教养过程中父母的牺牲”(Leung & Shek, 2020)。

从组成成分上看,不同研究者提出了不同观点:Leung和Shek(2011)认为教养牺牲存在五个维度,包括努力挣钱、为孩子的教育花时间、调整日常事务、牺牲生活方式和理想、隐瞒忧虑;蔺秀云 等 (2021)认为教养牺牲包括牺牲个人自由、牺牲财务资源和争取额外资源三个维度,并提出应该将家长的客观牺牲行为、主观牺牲意愿与主观牺牲程度综合起来考察教养牺牲程度。总的来说,教养牺牲不仅是一种教养行为,也是一种教养观念和教养态度,涉及家长在物质、精力、精神等多方面内容的牺牲。

教养牺牲兴起的原因:来自文化心理学的视角

社会文化环境与家庭环境之间存在动态交互作用,文化对家长教养方式和教养态度的形成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教养牺牲在中国社会中的盛行,与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家庭取向关系密切。中国的家族主义强调集体主义和依存关系,提倡个人的利益和目标应该服务于整个家族的荣耀,将家庭利益置于个人利益之上,强调父母对下一代的责任,即使要牺牲自己的利益和需求,父母也有义务将下一代培养成才,以延续家族的荣誉(Leung et al., 2016; 陈艳云,刘林平, 1998)。

教养牺牲真的能为孩子好吗?实证研究与实际案例的对立

在家庭资本理论(Gofen, 2009)和家庭投资模型(Conger & Donnellan, 2007)的框架下,家庭资源(资本)会影响儿童青少年的发展,对孩子投入更多、更高质量的家庭资源,孩子就能朝向更积极的方向发展。总的来说,这些资源可分成物理资源(如良好的家庭环境)和教养参与(Leung & Shek, 2011)。从理论上说,家长的教养牺牲可以为孩子提供更多的家庭资源,从而促进孩子的发展:在物理资源方面,家长牺牲自己的需求将物质资源等分配到孩子的成长上,如花费心思为孩子准备有营养的食物、省吃俭用为孩子购置学习资料等;在教养参与方面,教养牺牲意味着家长将自己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到教养过程中,深度卷入孩子的教养中。量化实证研究也证实了这一点。一项耗时两年、测查了1569名青少年的追踪研究就表明,父母教养牺牲能通过促进孩子孝道意识的发展,降低孩子的绝望感(Leung, 2020)。可见,在中国“孝文化”的背景下,教养牺牲具有独特的积极作用,让孩子感知到来自父母的支持,激发孩子的感恩之情,发展出超越自我、将来回报父母的动机,从而拥有面对未来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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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事实真的如此吗?教养牺牲真的能为孩子好吗?知乎有一个热门的话题“孩子会感激牺牲型父母吗”,出人意料的是,很多回帖给出 “不会”的答复。理论模型、量化研究与实际案例之间为什么存在这么大的差异呢?原因主要来自以下四个方面。

1. 父母和孩子对教养牺牲的理解存在差异
学界认为教养牺牲是一种教养方式和教养态度,对教养牺牲的测量也基于测量“家长为教养孩子牺牲自身利益”程度,而日常生活中,孩子面对的牺牲型父母不仅会为了孩子牺牲个人需求,还会对孩子表露这种牺牲,这让孩子感到父母的牺牲更多是为了能控制自己、能通过自己获取更大的利益(比如名声等),因而少有甚至不会有感激之情。
2.父母和孩子对教养牺牲的感知存在差异
研究表明,父母报告的教养牺牲要显著高于孩子感知到的教养牺牲(Leung & Shek, 2016)。很多时候,家长的确以牺牲自己的利益为代价,给孩子提供可促进其发展的家庭资源,但是孩子却不一定认可这是家长的牺牲。
3.家长观念中促进孩子发展的需要并不等同于孩子的实际需要
影视剧《小欢喜》中乔英子那句“可是你想过,我心里到底想要什么吗”反映的就是这种现象:家长基于自己的理解为孩子制定发展目标,在此基础上,牺牲自己的利益补足孩子“缺失的资源”,但这不一定是孩子需要的。在这个过程中:一方面,孩子真正需要的资源并没有得到满足。另一方面,会损害孩子的基本需要(关系、能力和自主),给孩子的发展带来消极影响(尼格拉·阿合买提江等, 2015),具体来说,父母期望与孩子期望相悖,会造成亲子冲突,从而损害孩子的关系需要,不能自主选择资源促进自身发展则会损害能力需要和自主需要。
4.教养牺牲会给亲子双方带来消极情绪不利于孩子的发展
就父母而言,为了孩子牺牲自己的需要,个体发展需要不能得到满足,会产生不良情绪甚至是抑郁(尼格拉·阿合买提江 等, 2015),以往研究也证实,父母的抑郁体验能正向预测孩子的问题行为(王玲凤, 蔡振春, 2012);就孩子而言,父母的教养牺牲会让孩子产生诸如“父母为我牺牲了这么多,我怎么能……”、“父母只有我了”之类的想法,产生愧疚等消极情绪,降低孩子的幸福感。

可见,一方面,教养牺牲的确能为孩子提供适宜其发展的资源;另一方面,教养牺牲处理不当也可能会给孩子发展带来不利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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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教养牺牲的困境,父母与孩子协同发展

一项以移民家庭为主要研究对象的研究发现,亲子关系方面的代际文化差异(理想的亲子关系和感知的亲子关系)与移民青少年更强烈的内化问题有关,但是青少年低程度对教养奉献(牺牲)的感知能缓冲该联系,高程度教养牺牲感知却没有这种作用(Wu & Chao, 2011)。可见,并不是所有的、越高水平的教养牺牲会促进孩子的积极发展,只有合理的教养牺牲具备此作用。那么?该如何去做,才能做到正确的、适度的教养牺牲呢?
1.警惕从教养牺牲转变为父母控制
很多牺牲型父母经常会对孩子说“要不是为了你,我怎么会……”,从“为了孩子好”走向了“用自己的好来控制孩子、来绑架孩子”;同时,他们也会通过为孩子制定目标来“控制”孩子的成长。但这样,其实已经偏离了自己的初衷,从“教养牺牲”演变成一种“心理控制”,可能会激起孩子的逆反心理,不利于孩子的发展。
2.建立良好亲子关系,真正满足孩子需要
在家庭资源分配方面,家长和孩子可能有不同的考虑,比如家长可能想把金钱投入到孩子的生活必需品中,但孩子可能想要发展自己的兴趣爱好,这种差异会造成亲子关系紧张,加大孩子与父母之间感知教养牺牲的差异,也没有满足孩子的需要,对孩子的发展产生负面影响(Leung & Shek, 2016; Welsh et al., 1998)。因此,基于孩子的需要给出恰当的反馈,才是正确的教养牺牲,才能真正满足孩子的发展需要,促进孩子的健康成长。
3.关注自身发展需要,营造良好家庭氛围
人都有发展的需要,基本心理需要的满足与更高的主观幸福感、生活满意度、更多的积极情绪有关,心里需要受损与更高水平的消极情绪有关(白诚智 等, 2020)。因此,父母应该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实现自身的发展需要,并在此基础上保持良好的心理状态,创造和谐的家庭氛围,与孩子协同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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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Conger, R. D., & Donnellan, M. B. (2007). An interactionist perspective on the socioeconomic context of human development. Annual Review of Psychology, 58, 175-199. https://doi.org/10.1146/annurev.psych.58.110405.085551

Gofen, A. (2009). Family Capital: how first-generation higher education students break the intergenerational cycle. Family Relations, 58(1), 104-120. https://doi.org/10.1111/j.1741-3729.2008.00538.x

Leung, J. T. Y. (2020). Perceived parental sacrifice, filial piety and hopelessness among Chinese adolescents: a cross-lagged panel study. Journal of Adolescence, 81, 39-51. https://doi.org/10.1016/j.adolescence.2020.04.005

Leung, J. T. Y., & Shek, D. T. L. (2011). “All I can do for my child” – development of the Chinese Parental Sacrifice for Child’s Education Scale. International Journal on Disability and Human, 10(3), 201-208. https://doi.org/10.1515/ijdhd.2011.037

Leung, J. T. Y., & Shek, D. T. L. (2016). Parent–child discrepancies in perceived parental sacrifice and achievement motivation of Chinese adolescents experiencing economic disadvantage. Child Indicators Research, 9(3), 683-700. https://doi.org/10.1007/s12187-015-9332-4

Leung, J. T. Y., & Shek, D. T. L. (2020). Parental sacrifice, filial piety and adolescent life satisfaction in Chinese families experiencing economic disadvantage. Applied Research in Quality of Life, 15(1), 259-272. https://doi.org/10.1007/s11482-018-9678-0

Leung, J. T. Y., Shek, D. T. L., & Ma, C. M. S. (2016). Measuring perceived parental sacrifice among adolescents in Hong Kong: confirmatory factor analyses of the Chinese Parental Sacrifice Scale. Child Indicators Research, 9(1), 173-192. https://doi.org/10.1007/s12187-015-9313-7

Welsh, D. P., Galliher, R. V., & Powers, S. I. (1998). Divergent realities and perceived inequalities: adolescents', mothers', and observers' perceptions of family interactions and adolescent psychological functioning. Journal of Adolescent Research, 13(4), 377-402. https://doi.org/10.1177/0743554898134002

Wu, C., & Chao, R. K. (2011). Intergenerational cultural dissonance in parent-adolescent relationships among Chinese and European Americans. Developmental psychology, 47(2), 493-508. https://doi.org/10.1037/a0021063

白诚智, 白宝玉, 李瑛, & 张红霞. (2020). 优势使用对护士主观幸福感的影响:基本心理需要满足的中介作用. 护理学杂志, 35(12), 71-74. http://doi.org/CNKI:SUN:HLXZ.0.2020-12-022

陈艳云, & 刘林平. (1998). 论家族主义对东南亚华人的影响. 中山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05), 86-92. http://doi.org/CNKI:SUN:ZSDS.0.1998-05-010

蔺秀云, 殷锦绣, 江永强, 何婷, & 陆风勇. (2021). 中国家庭教养牺牲问卷的编制及信效度检验. 中国临床心理学杂志, 29(04), 692-696+782. https://doi.org/10.16128/j.cnki.1005-3611.2021.04.006

尼格拉·阿合买提江, 夏冰, 闫昱文, & 李董平. (2015). 父母控制对青少年抑郁的直接和间接效应. 中国临床心理学杂志, 23(03), 494-497+533. https://doi.org/10.16128/j.cnki.1005-3611.2015.03.025

王玲凤, & 蔡振春. (2012). 父母抑郁体验与儿童行为问题的关系. 中国学校卫生, 33(02), 177-178+181. https://doi.org/10.16835/j.cnki.1000-9817.2012.02.020

策划 | 蔺秀云
撰写 | 胡惠南
编辑 | 王婉睿
排版 | 王雪迪
图片来源于网络,侵删

与孩子讨论健康的性行为可以避免孩子遭受性暴力侵害
与孩子谈论性话题,对父母来说压力山大,但值得欣慰的是,大部分父母都在做:计划生育及拉美和青少年家庭健康中心所开展的一项调查显示,82%的父母会和孩子谈论性话题。
而且,这些谈话进行的时间也更早,一半的父母说他们在孩子10岁之前就跟孩子谈论了性,80%的父母则在孩子13岁之前开始谈论性。但很多父母依旧认为“性谈话”只谈一次即可,而且就是给孩子讲讲性的原理和流程。
性教育专家认为,性谈话应该长期开展,并应更宽泛地探讨健康性行为。这对性暴力预防而言是不可或缺的,因为据估计,约有三分之一的青少年在青春期时,会遭受约会对象的肉体、性、情绪和语言虐待
一项面向12至18岁青少年的大规模研究发现,18%的受访对象表示曾在恋情中受到性虐待。恋情中的暴力通常起始于12-18岁,这意味着这段期间是建立健康恋爱关系行为标准的关键年龄段
研究结果显示,能够与家长谈论性话题的青少年更可能推迟首尝禁果的时间,并且,当最终开始有性行为时,更可能开展安全的性行为。尽管一些家长担心与孩子谈论性会让孩子更易于发生性行为,但研究结果却完全相反。
一项对青少年的研究显示,青少年通常在性行为上会延续父母的价值观,而且,如果他们能够与父母坦然谈论性话题,他们开始性行为的时间也会更晚

以下是针对父母与孩子讨论健康性行为、保持沟通渠道畅通而建议父母遵循的一些指南:

1 “性谈话”并不是只谈一次即可。性谈话应从孩子开始懂事起,从年龄相对应的适当水平(即,用正确的名称称呼身体部位)开始,定期谈论,直至青春期和初成年时期。
这些谈话的目的是:保持沟通渠道的畅通,从而让孩子能够自然而然地找父母谈论关于感情和性方面的话题

2 关于性话题的讨论不必很正式。孩子们还小时,只需要根据他们年龄的理解程度,坦诚回答他们提出的问题即可。CDC建议,与青少年进行这种非正式谈话,当合适时机出现时,可能效果最好。
例如,他们表示,青少年时期面对面谈话可能会很难,但像在开车这种情形下,可能就会是提起上述讨论话题的理想时机。

3 谈论健康性行为与谈论性暴力预防二者密不可分。尽管父母只是想要防止性虐待,为实现这一目的,谈话内容必须也要包含关于健康性行为的话题。
对身体自信(不为自己的生殖器和性方面的问题感到羞耻)是与风险较低的性行为有关联的,这也降低了性虐待的可能性。

4 超过75%的黄金时段节目都包含性方面的内容,网络上更是充斥着各种性内容。因此,知道孩子是从什么渠道了解性,具体都了解到了什么,这对父母而言很重要。父母需要确保孩子所接收到的性知识都是准确、科学的,而且确保所接收的性观念与家庭价值观保持一致

5 当与孩子谈论性话题时,父母应放松、开明。如果孩子察觉到父母讨论性话题时很自在,那么他们将来就更有可能向父母寻求指导。

6 避免反应过激。当父母听到自己不喜欢的、或吓到他们、或让他们感到不舒服的信息时,他们通常会反应过激。记住,父母的负面回应,会向孩子传递这样的信息:即孩子们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或做错了什么事情。
这会让孩子们感到羞耻,从而也降低了他们以后主动向父母寻求建议帮助的可能性。

亲子之间的沟通对性暴力预防而言不可或缺。尽管很多学校都会提供一些这方面的教育,但并不频繁,而且可能不会涵盖健康性行为以及性暴力预防的所有方面。因此,就需要父母确保孩子获得足够的信息,以保证他/她们的安全。父母们需要经常与孩子们谈论健康性行为,随着孩子逐渐长大,这类谈话内容在形式和功能上都会发生变化,但研究显示,经常与孩子开展这些谈话,可能有助于保护他们免受性暴力的侵害。

当一个低龄孩子不肯分享时,常常看到父母或其他看护人对自己孩子说:你怎么这么自私?其实换个角度来看,这位看护人只是觉得自己很丢面子,为了自己不丢面子,就要给孩子贴上自私的标签,那么到底是谁自私呢?
“分享就是关爱”。我们频频听到这句话。或是在教室走廊海报上,或是从孩子最喜欢的电视人物口中。

**Developmental Readiness for Sharing

低龄幼童在发育水平上尚未做好分享的准备**

分享,可以教会我们配合、合作和团队协作。与朋友家人分享,能够增强团结感和亲密感。很多善意之举都包含分享——时间、金钱或资源的分享。就个人而言,分享可以让我们更快乐、更长寿。
我们不应该培养分享精神吗?当然,当我们静静等待着孩子的心理和情绪发育水平足以让他们将分享视为关爱之举,而非只是看做“啊,你怎么可以把他拿走?”,我们恰恰就是在培养分享精神
我们并不会期望一个半岁的孩子能像一个一周岁的孩子一样走路,也不会期望一个一岁的孩子能够像一个两岁的孩子一样用语言表达自己。但从他们开始去伸手抓另一个孩子的纸板书时,我们就开始告诉他们要分享。我们都被孩子的语言和走路能力——以及他们目标明确的小心机——欺骗了,这些让我们误以为他们对存在于这个世界的自己有着更深的理解。而实际上,像“分享”等概念,根本是他们这一阶段理解不了的

**Why is that? A few reasons:

为什么呢?有以下几种原因:**

一两岁幼儿还不能确切知道他们是独立个体。他们只是在测试这一概念——营造一种自我感。而所采用的方式,很大一部分则是通过建立“拥有感”:“我拥有,所以我存在。”当他们抢过东西,死命守着,把所有东西都占为己有,他们并非在表现出自私行为——他们只不过是一个个小科学家,在测试“他们是独立个体”这一假设。这个世界不过是他们的实验室,而“都是我的!”只不过是他们为此所开展的实验之一而已。
分享的能力,是一个发育里程碑。就像是你不会期望一个三个月大的婴儿走路,或一个两岁的孩子能阅读,在你的孩子在发育水平上没有做好分享的准备之前,你也无法期望孩子去分享。我知道,我知道,肯定有父母或老师会说,但我的孩子两岁时候的确能认字了啊!但就像是其他里程碑一样,这里是有一个年龄范围的。但大多数孩子在能够理解其他人也有不同观点之前,他们是无法理解分享的概念的。
想一下孩子的社会心理发育阶段(社会心理是指一个人在社交环境之中以及与社交环境互动中的心理发育水平。换言之,是指一个孩子与周围社会互动的能力。)低龄幼儿天生是“自我中心”的。他们难以看到他们自己视角之外的事物
自我中心与自大,二者迥异。自大者认为其比所有人都要优越。而在低龄幼童群体中,自我中心只不过是一个发育阶段。他们以自我为中心,并非是因为他们自私自利,而只是因为他们无法从别人的视角看待事物
很多研究人员,如 Piaget 和 Erikson,都证明了这一点。他们证明,在大约2-7岁阶段,孩子们在慢慢学着理解其他人有与自己不同的想法、视角和观点。在这一阶段,对于要求自己必须分享的父母和其他看护人,他们是反抗的,因为他们只是才刚刚去理解这一概念
而让问题更复杂的是,他们还尚未理解物品也可以属于其他人,并非只是属于他们自己
然后,就是冲动控制!要理解这一点,只要看一下广为人知的“幼儿信条”中的“如果我想要它,它就是我的!如果我昨天用它了,它就是我的!如果我能从你那里抢走,它就是我的!”就可以了。
当他们在某个时候想要某样东西,那他们就会想要就要。这时候再加上另一个孩子,一些玩具,一个喋喋不休要求“分享”的成年人,那么,恭喜喜提你孩子“实验室”中的易燃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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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可能会说,我的小宝宝会很开心地给我麦片,我们一起玩时也会给我他的玩具啊?难道这不是分享吗?呃,这也只是我们上面提到的“自我身份”的科学实验的一部分而已。这种情形下,你可以肯定宝宝的这一好意,然后或许可以通过真诚分享回去的方式来表示感谢,如果你的宝宝还没有要回他刚才给的东西的话。这些宝宝科学家们将会孜孜不倦地开展这类社会/情绪实验。
但直到他们做好准备(大概三岁左右)之前,试图让他们分享,实际上可能会适得其反。没有人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夺走,尤其当他们不理解为什么时。“分享”就会成为一个坏的词汇,他们会回避分享行为,因此,(如儿童发育专家所说)“自私”将会延续得更长。
这是否就意味着我们不该要求把东西给别人呢?不该向其他人分享自己的玩具呢?并不是。像其他任何技能一样,分享也需要练习、时间和正面强化。父母可以通过很多方式,帮助孩子学会分享

**What to do before toddlers understand sharing? Two things:

在低龄幼童理解分享概念之前,要做什么?注意两点:**

  1. 说出当时情绪的名称,并认可该情绪。如果一个人的玩具被夺走了,那么说:当JoJo把你的玩具拿走时,你不喜欢那样。因为当感到被理解时,是会让孩子冷静下来的。然后说“下次,握紧点”。因为守住他们所需要的东西,这是他们的权利。而对抢东西的孩子,则建议:下一次,先问‘我可以用一下吗’?逐渐,你可能会发现你在频繁使用这类语句。很好,孩子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慢慢理解这些简单的人际交往规则。
  2. 以身作则。低龄幼童们通过我们来理解这个世界。向他们展示你爱分享,他们也会想要模仿你的。

不要担心,有耐心一些,孩子真正理解“分享就是关爱”,不会需要很长时间。将其视为“自我身份感”而非“自私”,在慷慨方面以身作则,现在允许他们紧紧守着自己的东西。当他们准备好后,他们将会更愿意给予并分享自己的东西。

**Tips for Teaching Sharing

教导分享的一些建议**

1.分享不只是关于物品
分享并不只限于分享你所拥有的物品。并非只是关于分享你最喜欢的积木或玩具娃娃。它还包括分享时间、轮流机会、以及孩子自己。低龄幼童只是刚刚开始学习“轮流”,等着爸爸刷完碗给自己读书,或分享自己的时间,帮助一位生气的朋友变得开心一些。
成年人以身作则并鼓励所有类型的分享行为,这是非常有益的。所以,无论当你帮助一位生病的邻居煮汤,或是在超市排队时,这些都是以自然方式教导孩子学会分享的机会。

2.教给孩子分享的语言
在早期,让孩子听到分享的语言,是很重要的。
例如,我在工作中接触的孩子分布在各种不同年龄段。在我的项目中,有一个婴儿,和几个幼儿,以及稍大一些学龄前幼童。相对于其他更大一些孩子的需求,婴儿的需求通常会被优先对待。当婴儿需要被喂、被抱、换尿片时,很明显,就需要迅速去满足这些需求。
不可避免地,婴儿的需求会和其他孩子的需求重叠,因此,当我喂宝宝时,我会和其他孩子说:
我知道等着是挺难过的。但现在轮到照顾宝宝了,很快就轮到照顾你了。
你能帮我个忙,帮宝宝把湿巾纸拿过来吗?哇,你真是个好帮手呢!
我给宝宝换尿片时,你能给宝宝唱首歌吗?她现在不是很开心。
说出孩子感受、沮丧感和行为的名称,表扬孩子的分享能力(无论是分享他们的时间、感受或是玩具等),给予他们再次去分享的信心
当还没轮到宝宝时,我会特意大声跟宝宝说话。比如,当我给5个饥肠辘辘的孩子摆上饭菜时,宝宝这时开始哭闹起来,我会说:“只要等一会会儿,宝宝,我现在只是需要帮每个人摆上午饭,然后就轮到你啦。”这些并不是说给宝宝听的,而是为了教给年龄较大那些孩子“轮流的语言”。这可以让他们内化这一事实:他们都在轮流和分享。

3.玩合作型游戏
与孩子玩合作型游戏,是在有趣、放松环境中强化分享概念的有效方式。当玩棋类游戏或拼拼图时,孩子们可以通过轮流,练习与他人分享的能力。即使一些和幼儿和学龄前儿童玩的非正式的游戏,比如把球滚来滚去,或是在积木塔上再加一块积木,都能让孩子练习分享。

4.在一些情形中,允许孩子不分享
当然,有时候,是完全可以让孩子不用分享的。这些情形下,帮助孩子营造成功条件,这一点非常重要。比如,你的朋友将带着她的孩子来做客。你知道有些玩具对你的孩子而言是非常特别的。确保把这些玩具收起来,以避免发生争吵,或者允许孩子将这些玩具放在他的房间并关上门。给孩子保管特定物品的空间,可能会帮助他们更愿意分享其他玩具。

5.帮助孩子提前准备

提前准备,让孩子为可能发生的任何情形做好准备。用简单的话语解释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比如,“爸爸的朋友Max和他的孩子今天下午要来做客。当他们来的时候,他们会和你一起玩。你们一起玩玩具,会多么有趣啊。我知道有些玩具,比如你的泰迪熊,对你来说是非常特别的。你的朋友在这里的时候,我们把泰迪放在你房间,这样泰迪可以安全。你觉得怎么样?”

6.正面强化和引导

就像你的孩子正在学习的其他任何技能一样,在孩子学习分享的过程中,家长耐心、并提供正面强化,这一点很重要。我知道,当在公园里,你的孩子大声拒绝分享自己的沙子玩具,或当你的学龄前宝宝霸占着桌子上的所有乐高积木时,很尴尬。这时候,不要让事态升级,试图强迫孩子分享,而是可以选择一些可以一起玩的活动,比如橡皮泥或涂色等,让事态降级。也或者带他们到外面去,缓和事态。而且,记住,一旦你的孩子再分享,要表扬他们的分享行为。

**In-Class or Home Techniques to Try

学校和家中练习分享的一些技巧**

以下是幼儿园学校老师几十年来一直使用的实测有效的技巧:

01 Have Multiples of Favorite Toys
购买多份最喜欢的玩具
虽然这可能在集体看护环境中更实际,但提供多份大家都最喜欢的玩具,的确会缓和压力。但这也并非总是奏效。幼儿和学龄前儿童都是不可预测的。他们依旧会执着地盯着某个玩具,即使所有玩具都一样。我曾处理过一些对某个特定黄色椅子(虽然其他椅子都是黄色的)或红色球(虽然其他所有球也都是红色的)的争夺。

02 Use a Timer to Take Turns
用定时器确定轮流时间
一些老师用定时器来让大家轮流。这会给每个孩子特定的时间去轮流玩某个玩具。这会很有效,因为这不需要大人参与。要怪的话,只能怪定时器。但这一技巧有个不足之处,那就是玩到中途就被打断,这是很让人懊恼的。

03 Allow Children to Play With a Toy Until They’re Done and Then Share
让孩子玩一个玩具,直到玩够,然后再分享
在我的项目中,有个方法是我经常使用的。所有的孩子都知道,如果你选择了一个玩具,那么是可以一直玩到自己不想玩了为止的。不可以守着所有的某个类型的玩具,也不可以当不玩的时候,把玩具带着到处跑或藏起来,但如果的确是还在玩,那么就可以一直玩下去。
多年来,我发现这一技巧给我和学生们减轻了不少压力。当他们对事态有控制权,相对于被要求分享时,他们通常会更快速、更轻易地去分享。而其他人也知道,想要玩某个玩具,最后总是能够玩得到的。显然,这也不是一直奏效。幼儿和学龄前的儿童并没有足够的耐心和理解力。我也曾遇到过孩子哭闹发脾气和感到沮丧失落。但没有方法是对每个孩子都奏效的。

04 Make a List
制作一个名单
让孩子自己制作一个计划。近期,我在另一个项目中看到一个老师用的是笔记板和笔。当很多孩子都想要某个特定玩具时,他们负责把自己的名字(或他们的字母、形状或其他标记)写在这张名单中。在玩这个玩具的孩子玩好之后,会看这张名单,然后把玩具给下一位小朋友。这种方式,把控制权交给了孩子,并可以让每个人都有机会轮流。而且,这一方式中还在不知不觉间练习了有意义、有目的的书写技能。
教孩子分享,是一场马拉松,而非短跑。它需要时间。但通过正面强化、以身作则和耐心,孩子会取得长足进展的。

原文链接:
https://blog.himama.com/tips-for-teaching-kids-to-share/
https://www.parents.com/toddlers-preschoolers/development/behavioral/toddlers-do-not-need-to-share/

我做不到,太难了!
没有人喜欢我!
我需要你来做,因为我会做错的。
我真的很想要一支那样的铅笔,因为我永远都不会得到这样一支铅笔。
我什么都做不好!
我肚子痛,所以我没打扫我的房间。
我的老师很蠢,所以我只得了C。
这不公平,你不爱我。
牢骚、生闷气、抱怨。
停!我受不了了!


我们的社会很热衷于让我们相信我们都是受害者。这是让别人通过许诺“修复”我们的受害者身份,来谋取权力和钱财的一种有效方式。

但让孩子知道,科学考试没通过,或者比赛被淘汰,并不会让他们变成一个受害者。这一点很重要。失败、被拒绝和失望,是人生的一部分。帮助孩子为自己的思考方式、感受和行为承担责任,以避免他们终生一直坚称他们是坏人或不幸事件的受害者。即使当他们面临困难时,为孩子赋予力量,让孩子能够将自己视为能够承受逆境的心理强大之人。


孩子可能将自己视为受害者,有哪些迹象呢?以下是其中一些最明显的迹象。

将个人生活中的问题和负面后果归咎于其他人
作为一个受害者,意味着一切都是别人加之于你的。你对你的问题,以及你的行为的负面后果不需要承担个人责任。永远都是别人的错。

聚焦于负面部分,过度自怜
如果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感到自己很可怜,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在一段时间内的确如此。但如果你的孩子一直卖惨,那么就可能意味着他们产生了受害者思维。受害者喜欢戏剧化,想要得到大量的同情和关注。他们甚至会通过撒谎和夸大的方式,让他们的不幸事件听起来更可怜。

感觉别人的生活更好、更轻松
诚然,这也可能表明他只是在嫉妒。但受害者会觉得他们是唯一遭受折磨之人。这可能针对个人或针对一个群体。(我是一个受害者,因为每个人都讨厌xx群体)。他们的受害者角色导致他们无法拥有那种“更好”的生活。

聚焦于问题,而非解决办法,且缺乏富有创意的问题解决技能
我的父母曾经把这种情形称为“沉溺”。受害者们聚焦于问题上面,而不是努力去找方法越过当前障碍。有时,需要忽略一些明显的选择,努力找到第三种,更具创意的方法来解决当前问题。

小题大做
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是不是突然听起来仿佛如珠穆朗玛峰一般了呢?这可能只是孩子气的视角,而且也是非常正常的。但如果这种情形持续发生,你的孩子可能开始将自己视为受害者了。

揣测最恶意动机
对于受害者而言,每一次被轻视都并非误会,而是别人刻意为之。他们拒绝考虑其他可能的动机(比如那个“压迫者”只是当天过得不顺利)。他们无法与其他人共情,或者甚至也无法去考虑对方可能也是出于某种痛苦。他们假设一切都是针对他们,而且只有他们或他们的群体在遭受折磨——遭受着其他所有人的折磨。

生活的主要特征就是被动、不作为
对于受害者而言,一切都是不在他们掌控之中的。他们始终处于被动状态——一切都是外界加诸他们,他们无法停止或改变事物。他们始终处于停滞状态,钻在伤害和伤痛的牛角尖里。他们等待改变,而非尝试去创造改变。他们常常委屈或退缩,找出各种各样的借口来辩解为什么事情无法改变。他们感到无力做出任何改变——其中也包括设定健康界限,来防止更多伤痛。

生活在持续恐惧状态中
如果每个人都让你成为受害者,那么就自然而然会假设你生活在持续的恐惧之中,担心下一个不好的事情会是什么。这种发展到极端情形,就会变成妄想症——每个人都是潜在的敌人,都想要伤害他们。

强烈的复仇欲望
由于受害者将自己视为无助之人,他们开始幻想自己拥有无尽力量来摧毁他们的“敌人”。当这种欲望变得足够强大,就可能会逾越他们的被动常态,导致一种过火的愤怒反应——甚至暴力。他们可能还会采用被动式攻击行为,这样会让他们持续保持被动状态,但同时又可以实施报复。

单独来看的话,以上很多迹象都可能是其他问题的症状。如果你的孩子表现出其中数条迹象(或者你和/或你的配偶),你的养育可能培养了孩子的受害者思维,或者外界世界可能让孩子坚信自己是受害者。你的孩子会一直被困在这种思维中,除非你能帮助他们走出这种思维。


Why would my kid want to be a victim??
为什么孩子想要做受害者

有很多原因,但最主要的,是控制感
受害者角色如何让人觉得他们有控制感呢?

1.因为他们可以获得关注
2.因为相对于承担责任,指责他人更容易
3.他们相信如果他们是受害者,规则就不适用于他们。
4.受害者可以让别人认为他们的感受是有正当理由的。
5.如果他们没有责任,那么他们就不需要做出改变。
6.如果期望较低,他们就不会一次又一次受到伤害。
7.人们不会对他们持有期望。
8.他们以后就不需要冒险。
9.他们误以为同情等同于爱,愿意倾听等同于亲密。

通过受害者角色来获取控制感,很不幸,这会奏效。否则这种状态也不会持续。
但它却有着昂贵的代价。
这一代价的严重性要远远高于承担责任所带来的不适感。


These are the costs of a victim mentality:
受害者思维的代价

  1. 低自尊;
  2. 特权感;
  3. 不信任;
  4. 认为生活艰难;
  5. 社交问题;

6.缺乏坚韧(抗压能力);

  1. 无力感;
  2. 面对伤害自己的人,脆弱无助;
  3. 受害者思维不受人喜欢;
  4. 无法认识到自己的优势;

11.生活技能发展受阻;

  1. 持续的愤怒与怨恨;

“Self-pity is easily the most destructive of the non pharmaceutical narcotics; it’s addictive, gives momentary pleasure and separates the victim from reality”
自怜,是最具摧毁性的非药品麻醉剂;它让人上瘾,给予片刻的欢愉,让受害者与现实割裂。
~ John W. Gardner


How can I turn this victim mentality around for my child?
如何扭转孩子的受害者思维

首先,自省自己是否也助长了这一不良行为
问自己:
我是否也认为自己是受害者?如果是,我是如何给孩子示范这种受害者思维的?
我是否会掩护我的孩子,以避免他们承受本该发生的后果?
我是否为我的孩子寻找借口?
当孩子的牢骚变得不堪忍受时,我是否会屈服于孩子的过度需求?
我是否害怕去允许孩子感受到负面情绪?
我是否会贬低他们,或让他们成为替罪羊?
我是否如此严格,以至于他们从来都没有所谓的成功?
我是否如此宽容,以至于他们从来都不需要去赢?

制定一些感恩常规活动
感恩,可以遏制自怜。每天抽出时间讨论你感谢的事物。即使当你遇到困难时,也以身作则示范一种感恩心态。
制定一些感恩常规活动,可以帮孩子意识到他们需要感恩的所有原因。比如以下活动:
晚饭时,问孩子今天最好的事情有哪些?
睡前,让孩子说三件今天发生的好的事情。
做一个感恩板,在纸上写下每天你感谢的事情,把它钉到感恩板上。

消除负面思维
一些孩子会比其他孩子有着更悲观的视角。但只需少许帮助,他们就可能意识到他们的负面思维可能并不那么准确。给孩子找出常规之外的例外情形,帮助孩子消除他们的负面思维。如果他们坚称说:“我从来都没有机会做有趣的事情”,提醒他们他们最近参加的一些有趣的事情。如果他们说,“从来没有人喜欢我,”给他们指出喜欢他们的那些人。

面对那些令人不适的情绪
教孩子如何应对令人不适的情绪,比如恐惧、焦虑、愤怒和悲伤。拥有健康应对技能的孩子更不易于坚持认为那些琐碎小事会是大灾难。给孩子做规矩时,针对孩子的行为,而非情绪。让他们知道情绪是无错的,但重要的是如何以符合社交准则的方式去应对这些情绪。教导他们健康的表达感受的方式,防止他们一不开心就自怨自艾哀怨卖惨。

教会孩子问题解决技能
缺乏问题解决技能的孩子很可能会对人生采取被动态度。一个不知道怎么做数学作业的孩子可能就会放任自己挂科,完全不会尝试去寻找解决办法。或者,没有能被选入足球队的孩子可能就会得出结论说自己是个糟糕的运动员。
教孩子如何解决问题。一个当遇到困难会主动采取行动的孩子更不易于将自己视为无助的受害者。拥有良好问题解决技能的孩子能够阻止一些小的绊脚石变为巨大障碍。

帮助他人
孩子很容易就会觉得自己在经历世界上最严重的问题。向他们展示还有很多人面临着更大的问题,能够帮助他们看到每个人都会遇到困难。帮助他人,能够向孩子展示,无论他们年龄多小,或者无论他们在经历什么问题,他们都有能力帮助其他人。
在慈善厨房做志愿,帮助年迈的邻居清理院落,或参加筹款活动。让孩子定期参加社区服务活动,以此让他们意识到能够让世界变得更美好的那些机会。

教孩子学会坚定立场
告诉孩子他不需要做一名被动的受害者。如果另一个孩子抢了他的玩具,帮助他们把玩具要回来。或者,如果他在学校被其他孩子欺负,谈论如何向老师寻求帮助。立场坚定的孩子会毫不畏惧地站出来说“不要这样做!”或者“我不喜欢你这样做”。教孩子用语言捍卫个人立场,这样也可以降低孩子成为受害者的可能性。

角色扮演一些棘手情形
角色扮演是很有效的教导工具,因为孩子有机会亲自练习他们学到的技能时,他们能够最快掌握。向孩子展示如何主动应对棘手情形,以此来避免孩子产生受害者思维。如果他们说课间休息时间没有人和他们玩,帮助他们练习询问他们是否可以和你一起玩。当他们认识到他们应对棘手情形时的各种选择时,他们就更可能主动采取行动。

(免责声明:我理解有很多真正的受害者值得获得所有的支持和爱。本篇文章并非关于他们。)

**The privilege of a lifetime is to become who you really are."
终生最大的优待,是成为真正的你。**

Carl Jung(荣格) 在20世纪初提出的这一言论超越时间,至今适用。我们很多人进入中年之后,认识到我们的人生路径皆是由外部期望推动。这一认知让我们感到不安,当我们试图在中年岁月寻找真正自我时,这一认知通常会导致精神的崩溃。

关于中年岁月寻找自我的挑战,已有连篇累牍的描写,但如果我们将Carl Jung 的这句格言用在孩子身上呢?
我们大多数人是否允许孩子成长为他们真正的自己呢?
或者,我们是否在不自觉地,根据自身的有限认知,把孩子推向“随大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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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ssons From a Little Lamb

从一只小羊羔身上得到的启示**

看到我们的孩子从羊群中偏离,会很让父母不安。
在童书《Woolbur》中,就精心描绘了父母的这种焦虑不安:

“Woolbur 今天和羊群有点小的不愉快,”妈妈说。
“发生了什么?”爸爸问道。
“我不想和其他羊一起站在那里不动,”Woolbur说。“于是我就又去和狗狗们一起跑了。”
“但那些狗狗是半野生的!”爸爸说。
“我知道,”Woolbur说。“这棒极了,不是吗?”
“他们会围着你跑的!”妈妈说。
“我知道,”Woolbur说。“这棒极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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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ased Perception

存在偏见的认知**

人类认知是一种令人费解的机制。我们所看到的事物并非事物本来的样子,而是我们自身本来的样子。我们往昔的经历和期望驱动着我们对周围世界的所有认知。

我们认为我们所看到的事物,实际上是构建于我们每个人历史之上的一种构造。作为人类,我们还没有进化到能够精确看待这个世界。数据进入我们的感官,但却毫无意义。

我们必须去解读这些感官数据,所以我们根据我们的往昔经历来为这些数据分配意义。这一认知过程经过了我们种种假设以及种种偏见的过滤,构建起我们对现实世界的认知。之所以会形成这一并不精确的认知方法,是为了让我们能够预测周围环境变化,从而降低危险世界中的不确定性,以此保证我们自身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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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es our perceptual system encourage parental tunnel vision?

认知体系(知觉定势)是否促成了父母的狭隘视角?**

很多认知机制都会引发迅速的决策制定。这些思考捷径让我们能够了解这个世界。在遥远的往昔,这些捷径的确是有益的,能够保护我们避开直接的威胁——如肉食动物等。但在日新月异变化的世界,这些捷径可能会扭曲我们的认知,推动我们“从众”选择。
1955年,心理学家 Gordon Allport 创造了“Perceptual set”(知觉定势)一词,意为:无论何时都首先注意到一个刺激物的某些特定特征。
知觉定势促使我们只关注某种情形的某些特定方面,屏蔽其他方面,从而让我们以狭隘的视角看待事物。动机、期望、情绪和文化都驱动了这一狭隘的认知过程。
受限于我们的知觉定势,我们就无法超越自身认知范围,去为自己和孩子考虑不同路径。超越自我,调整我们的教养方式,这是充满挑战的,而且,我们大多数人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认知的狭隘。

**When is this a problem?

有何影响?**

当培养一个“不走寻常路”的孩子时(像上面的 Woolbur),我们无法调整自身认知,就会导致问题。这些孩子每天都面对着自身心理和生理需求与周围环境之间的冲突。这种冲突短期而言,会导致家庭矛盾,长期而言,则会让精神健康受损

鉴于我们有局限的认知,假设不同选项,允许孩子偏离常规,是极为困难的。我们想要减少不确定性的内在欲望,会让我们继续坚守备受折磨的“正确大道”,让我们逼迫孩子服从。

**What can we do to alter our perception?

如何改变?**

根据研究人类认知的神经学家 Beau Lotto所说,你需要踏入不确定性。
**第一步,认识到你所做的一切,都有着你从过去所带来的偏见和假设。
第二步,你必须去质疑这些偏见和假设。**
如果一个学校、一项体育活动、一个俱乐部或一个活动对你的孩子或家庭而言并不适合,质疑你为何要继续参与。如果你考虑其他选项,会发生什么?

如果你能踏入不确定性,质疑自己的假设,你会为自己的人生“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你会成为你周围环境的积极参与者。这种认知上的变化,就像是移除了一个“父母陷阱”。

**Revisiting Woolbur

再谈 Woolbur**

Woolbur的父母坚持要求它追随羊群,这让这只小羊羔很痛苦。这种强求的服从并没有奏效。其他羊羔们看到了 Woolbur 开心玩耍的态度和行为,决定跟随它。Woolbur的“标新立异”、开心玩耍的能力、以及以不同方式看待世界的能力,成为了它领导力的刺激要素。

Final Thoughts

总结

作为父母,我们的职责是鼓励、指引和教导。但我们应该警惕,我们会因自身的认知缺陷,限制孩子的发展路径。挑战养育中的“默认选项”,欣然质疑自己最深处的假设。
正如Jung所说,允许孩子成长为他们真正的自己,是一种优待。这需要勇气,但他们的偏离常规,却可能会通向我们目前还无法想象的未来之路,这太棒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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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unning-Krueger Effect

达克效应——能力较低的人常常夜郎自大误以为他们懂得很多。而学识丰富的人通常对自己的观点并不是很有自信,因为他们见多识广,知道这个世界有多么复杂。而学识浅薄者则对自己的观点极度自信,因为他们还没有足够的学识让他们意识到去用其他视角看待问题。这也正是苏格拉底的名言“我唯一所知,就是我一无所知”的真谛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