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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已如此普遍,以至于作曲家和歌手们也开始涉猎这一主题。
今天在一个流行音乐电台,我听到了这首“When You Love Someone”(当你爱一个人)(James TW)。我觉得这首歌非常触动人心,也很精准。它反映了我离婚时曾经历的一些想法。我当时觉得,离婚已经如此普遍,以至于作曲家和歌手们也开始涉猎这一主题。聆听着歌词中的智慧,这些语句给我强烈冲击。在歌词中有7段(原文第3项和第6项重复,因此删减掉了重复的一段)关于离婚的睿智见解。详见下文斜体字。

When You Love Someone (lyrics/歌词)
Come home early after class
Don't be hanging 'round the back of the schoolyard
I've been called up by a teacher
She says she can't even reach you 'cause you're so far
You've been talking with your fist
We didn't raise you up like this, now did we
放学后早点回家;
别在学校操场后面瞎逛
你们老师打电话给我
她说你拒人千里,她甚至无法接近
你一直在用拳头说话
从小到大我们不是这样教你的,不是吗?
1.当父母离婚时,孩子会痛苦,尤其是当有冲突时。当孩子感到生气、受伤或迷惑时,他们会在学校不守规矩这种行为可能是他们内心挫折感的一种表达方式,也或者是潜意识里想要让父母复合

There have been changes in this house
Things that you don't know about in this family
It don't make sense, but nevertheless
You gotta believe us, it's all for the best
It don't make sense
The way things go
Son you should know
家里发生了一些变化
一些关于这个家你不知道的事情
这令人费解,但无论如何
你要相信我们,这一切都是为了最好的结果
现在的情况
令人费解
但儿子你应该知道
2.父母可以与孩子谈论家中的变化,并承认,有时候事情看起来让人想不通。父母可以帮助孩子,让孩子信任父母能够做出对整个家庭正确的决策。同时,与孩子谈论哪些事情不会发生变化,正如歌曲中父亲所解释的一样,这一点也很重要。

Sometimes moms and dads fall out of love
Sometimes two homes are better than one
Some things you can't tell your sister 'cause she's still too young
Yeah you'll understand
When you love someone
There ain't no one here to blame
有时候妈妈和爸爸不相爱了
有时候两个家要比一个家好
有些事情你不能告诉妹妹,因为她还太小
当你爱一个人的时候,
你会懂得。
这不是任何人的错。

  1. 孩子们在不同的年龄段对离婚有不同的理解。尽管有的孩子可能会表现出出乖张行为,有的孩子则可能还太小,因此根本不懂。尽管向孩子保守秘密可能看起来是错误的,但有些事情孩子不需要知道歌词中,父亲很睿智地说,这不是任何人的错。通过这样,孩子可以同时继续爱两位父母

Nothing's going to change with your old friends
Your room will stay the same
'Cause you'll only be away on the weekends
你的那些朋友,一切都不会变;
你的房间也会保持原样;
因为你只是周末不在。

  1. 而且,这位父亲还说道,有时候,家人分别待在两个地方,是更好的选择。尤其是当有频繁争吵冲突时,尤其如此。这首歌提到了一种“timeshare(分享看护/轮流看护)”的方式,即孩子工作日和一位父母待在一起,周末和另一位父母待在一起。尽管这种分享看护的方式有很多种,但让孩子知道具体的安排,对孩子是有益的。

It don't make sense but nevertheless
You gotta believe us, it's all for the best
It don't make sense
It don't add up
We'll always love you no matter what
这令人费解,但无论如何,
你要相信我们,这一切都是为了最好的结果
这令人费解
这不对劲
但无论如何我们都会一直爱你

  1. 将离婚“正常化”(尽管对你的家庭它可能不“正常”),这一点是重要的。歌手唱道:有时候父母只是不爱了,尽管大家都已努力尝试。即使当父母双方都想让婚姻继续下去,但有时候真的是无能为力,这是一个悲伤的事实。但他们从不会停止爱他们的孩子,他们继续向孩子保证这一重要事实。

Come home early after class
Don't be hanging 'round the back of the schoolyard
And if we're crying on the couch
Don't let it freak you out
This has been so hard
放学后早点回家
不要在学校操场后面瞎逛
如果我们正在沙发上哭
不要被吓到
对我们来说这一切很是艰难

  1. 父母也有强烈的感受,离婚也是一个艰难的过程,但让孩子知道父母流泪是没关系的,这一点对孩子也是有帮助的

Sometimes moms and dads fall out of love
Sometimes the best intentions just ain't enough
Some things you can't tell your sister 'cause she's still too young
Yeah you'll understand
When you love someone
有时候爸爸妈妈不爱了
有时候即使做了最大的努力,也是不够的
有些事情你不能告诉妹妹,因为她还太小
当你爱一个人时,
你会懂得。

  1. 父母在很多情形下常说的那个真理:终有一天你会懂的。这句话在离婚情形中也同样是真理。孩子们不理解大人的感情关系。他们有时候觉得他们理解,而且他们想要成为“知己”,或者想要照顾父母中看起来脆弱的一方。让孩子知道,尽管现在离婚看起来让人想不通,但未来他们可能会理解为什么父母会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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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些计程车费都是我省吃俭用的啊”
“要是没有生你们我现在也是一个教授”

这些话出自教育主题电视剧《你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中茉莉妈妈之口,茉莉妈妈为了两个孩子的成长可谓是付出了巨大的牺牲:放弃继续深造、担任教职的机会,充当家庭主妇,一天忙里忙外。在现实生活中,也不乏这样的父母,他们会省吃俭用求购一套学区房,为了陪读上中学的孩子辞职,起早贪黑为孩子准备营养餐……这类现象在日常生活中屡见不鲜,被学界统一称作“教养牺牲”(parental sacrifice)。

什么是教养牺牲?你了解过这个内容吗?

在亲子关系中,父母如何表达对孩子的爱呢?西方家庭中,父母倾向通过肢体和情感向子女传达温暖,如他们会经常拥抱和赞美子女;在东亚家庭,尤其是中国家庭中,父母则会细心周到考虑孩子的需求,并竭尽全力满足其需求,为孩子奉献自己,为了教养孩子,甚至会牺牲对自己来说有价值的东西(Wu & Chao, 2011; 蔺秀云 等, 2021)。作为中国家庭观念核心特征之一的教养牺牲,已经外化表现为当代社会中一种普遍的教养现象,具体指父母放弃个人需要以满足子女的发展需要(Leung & Shek,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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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者指出,教养牺牲涉及到下面三方面过程:
(1)孩子的发展需要家庭资源,包括时间、金钱和精力等;
(2)家庭资源有限,当其稀缺时,家长需要依据家庭中各方面的需求对其进行分配;
(3)以孩子的发展为目的,甘愿以牺牲自己的需求和利益的方式来分配家庭资源(Leung, 2020)。

当前社会中普遍存在的陪读本质上就是一种父母的教养牺牲:孩子上学需要有人照顾,但是家长的精力和时间有限,于是家长放弃自己的职业发展陪伴孩子。值得注意的是,教养投入也指家长为孩子提供其发展所需的资源,但教养投入强调“教养过程中孩子的获得”,而教养牺牲强调的是“教养过程中父母的牺牲”(Leung & Shek, 2020)。

从组成成分上看,不同研究者提出了不同观点:Leung和Shek(2011)认为教养牺牲存在五个维度,包括努力挣钱、为孩子的教育花时间、调整日常事务、牺牲生活方式和理想、隐瞒忧虑;蔺秀云 等 (2021)认为教养牺牲包括牺牲个人自由、牺牲财务资源和争取额外资源三个维度,并提出应该将家长的客观牺牲行为、主观牺牲意愿与主观牺牲程度综合起来考察教养牺牲程度。总的来说,教养牺牲不仅是一种教养行为,也是一种教养观念和教养态度,涉及家长在物质、精力、精神等多方面内容的牺牲。

教养牺牲兴起的原因:来自文化心理学的视角

社会文化环境与家庭环境之间存在动态交互作用,文化对家长教养方式和教养态度的形成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教养牺牲在中国社会中的盛行,与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家庭取向关系密切。中国的家族主义强调集体主义和依存关系,提倡个人的利益和目标应该服务于整个家族的荣耀,将家庭利益置于个人利益之上,强调父母对下一代的责任,即使要牺牲自己的利益和需求,父母也有义务将下一代培养成才,以延续家族的荣誉(Leung et al., 2016; 陈艳云,刘林平, 1998)。

教养牺牲真的能为孩子好吗?实证研究与实际案例的对立

在家庭资本理论(Gofen, 2009)和家庭投资模型(Conger & Donnellan, 2007)的框架下,家庭资源(资本)会影响儿童青少年的发展,对孩子投入更多、更高质量的家庭资源,孩子就能朝向更积极的方向发展。总的来说,这些资源可分成物理资源(如良好的家庭环境)和教养参与(Leung & Shek, 2011)。从理论上说,家长的教养牺牲可以为孩子提供更多的家庭资源,从而促进孩子的发展:在物理资源方面,家长牺牲自己的需求将物质资源等分配到孩子的成长上,如花费心思为孩子准备有营养的食物、省吃俭用为孩子购置学习资料等;在教养参与方面,教养牺牲意味着家长将自己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到教养过程中,深度卷入孩子的教养中。量化实证研究也证实了这一点。一项耗时两年、测查了1569名青少年的追踪研究就表明,父母教养牺牲能通过促进孩子孝道意识的发展,降低孩子的绝望感(Leung, 2020)。可见,在中国“孝文化”的背景下,教养牺牲具有独特的积极作用,让孩子感知到来自父母的支持,激发孩子的感恩之情,发展出超越自我、将来回报父母的动机,从而拥有面对未来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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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事实真的如此吗?教养牺牲真的能为孩子好吗?知乎有一个热门的话题“孩子会感激牺牲型父母吗”,出人意料的是,很多回帖给出 “不会”的答复。理论模型、量化研究与实际案例之间为什么存在这么大的差异呢?原因主要来自以下四个方面。

1. 父母和孩子对教养牺牲的理解存在差异
学界认为教养牺牲是一种教养方式和教养态度,对教养牺牲的测量也基于测量“家长为教养孩子牺牲自身利益”程度,而日常生活中,孩子面对的牺牲型父母不仅会为了孩子牺牲个人需求,还会对孩子表露这种牺牲,这让孩子感到父母的牺牲更多是为了能控制自己、能通过自己获取更大的利益(比如名声等),因而少有甚至不会有感激之情。
2.父母和孩子对教养牺牲的感知存在差异
研究表明,父母报告的教养牺牲要显著高于孩子感知到的教养牺牲(Leung & Shek, 2016)。很多时候,家长的确以牺牲自己的利益为代价,给孩子提供可促进其发展的家庭资源,但是孩子却不一定认可这是家长的牺牲。
3.家长观念中促进孩子发展的需要并不等同于孩子的实际需要
影视剧《小欢喜》中乔英子那句“可是你想过,我心里到底想要什么吗”反映的就是这种现象:家长基于自己的理解为孩子制定发展目标,在此基础上,牺牲自己的利益补足孩子“缺失的资源”,但这不一定是孩子需要的。在这个过程中:一方面,孩子真正需要的资源并没有得到满足。另一方面,会损害孩子的基本需要(关系、能力和自主),给孩子的发展带来消极影响(尼格拉·阿合买提江等, 2015),具体来说,父母期望与孩子期望相悖,会造成亲子冲突,从而损害孩子的关系需要,不能自主选择资源促进自身发展则会损害能力需要和自主需要。
4.教养牺牲会给亲子双方带来消极情绪不利于孩子的发展
就父母而言,为了孩子牺牲自己的需要,个体发展需要不能得到满足,会产生不良情绪甚至是抑郁(尼格拉·阿合买提江 等, 2015),以往研究也证实,父母的抑郁体验能正向预测孩子的问题行为(王玲凤, 蔡振春, 2012);就孩子而言,父母的教养牺牲会让孩子产生诸如“父母为我牺牲了这么多,我怎么能……”、“父母只有我了”之类的想法,产生愧疚等消极情绪,降低孩子的幸福感。

可见,一方面,教养牺牲的确能为孩子提供适宜其发展的资源;另一方面,教养牺牲处理不当也可能会给孩子发展带来不利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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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教养牺牲的困境,父母与孩子协同发展

一项以移民家庭为主要研究对象的研究发现,亲子关系方面的代际文化差异(理想的亲子关系和感知的亲子关系)与移民青少年更强烈的内化问题有关,但是青少年低程度对教养奉献(牺牲)的感知能缓冲该联系,高程度教养牺牲感知却没有这种作用(Wu & Chao, 2011)。可见,并不是所有的、越高水平的教养牺牲会促进孩子的积极发展,只有合理的教养牺牲具备此作用。那么?该如何去做,才能做到正确的、适度的教养牺牲呢?
1.警惕从教养牺牲转变为父母控制
很多牺牲型父母经常会对孩子说“要不是为了你,我怎么会……”,从“为了孩子好”走向了“用自己的好来控制孩子、来绑架孩子”;同时,他们也会通过为孩子制定目标来“控制”孩子的成长。但这样,其实已经偏离了自己的初衷,从“教养牺牲”演变成一种“心理控制”,可能会激起孩子的逆反心理,不利于孩子的发展。
2.建立良好亲子关系,真正满足孩子需要
在家庭资源分配方面,家长和孩子可能有不同的考虑,比如家长可能想把金钱投入到孩子的生活必需品中,但孩子可能想要发展自己的兴趣爱好,这种差异会造成亲子关系紧张,加大孩子与父母之间感知教养牺牲的差异,也没有满足孩子的需要,对孩子的发展产生负面影响(Leung & Shek, 2016; Welsh et al., 1998)。因此,基于孩子的需要给出恰当的反馈,才是正确的教养牺牲,才能真正满足孩子的发展需要,促进孩子的健康成长。
3.关注自身发展需要,营造良好家庭氛围
人都有发展的需要,基本心理需要的满足与更高的主观幸福感、生活满意度、更多的积极情绪有关,心里需要受损与更高水平的消极情绪有关(白诚智 等, 2020)。因此,父母应该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实现自身的发展需要,并在此基础上保持良好的心理状态,创造和谐的家庭氛围,与孩子协同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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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Conger, R. D., & Donnellan, M. B. (2007). An interactionist perspective on the socioeconomic context of human development. Annual Review of Psychology, 58, 175-199. https://doi.org/10.1146/annurev.psych.58.110405.085551

Gofen, A. (2009). Family Capital: how first-generation higher education students break the intergenerational cycle. Family Relations, 58(1), 104-120. https://doi.org/10.1111/j.1741-3729.2008.00538.x

Leung, J. T. Y. (2020). Perceived parental sacrifice, filial piety and hopelessness among Chinese adolescents: a cross-lagged panel study. Journal of Adolescence, 81, 39-51. https://doi.org/10.1016/j.adolescence.2020.04.005

Leung, J. T. Y., & Shek, D. T. L. (2011). “All I can do for my child” – development of the Chinese Parental Sacrifice for Child’s Education Scale. International Journal on Disability and Human, 10(3), 201-208. https://doi.org/10.1515/ijdhd.2011.037

Leung, J. T. Y., & Shek, D. T. L. (2016). Parent–child discrepancies in perceived parental sacrifice and achievement motivation of Chinese adolescents experiencing economic disadvantage. Child Indicators Research, 9(3), 683-700. https://doi.org/10.1007/s12187-015-9332-4

Leung, J. T. Y., & Shek, D. T. L. (2020). Parental sacrifice, filial piety and adolescent life satisfaction in Chinese families experiencing economic disadvantage. Applied Research in Quality of Life, 15(1), 259-272. https://doi.org/10.1007/s11482-018-9678-0

Leung, J. T. Y., Shek, D. T. L., & Ma, C. M. S. (2016). Measuring perceived parental sacrifice among adolescents in Hong Kong: confirmatory factor analyses of the Chinese Parental Sacrifice Scale. Child Indicators Research, 9(1), 173-192. https://doi.org/10.1007/s12187-015-9313-7

Welsh, D. P., Galliher, R. V., & Powers, S. I. (1998). Divergent realities and perceived inequalities: adolescents', mothers', and observers' perceptions of family interactions and adolescent psychological functioning. Journal of Adolescent Research, 13(4), 377-402. https://doi.org/10.1177/0743554898134002

Wu, C., & Chao, R. K. (2011). Intergenerational cultural dissonance in parent-adolescent relationships among Chinese and European Americans. Developmental psychology, 47(2), 493-508. https://doi.org/10.1037/a0021063

白诚智, 白宝玉, 李瑛, & 张红霞. (2020). 优势使用对护士主观幸福感的影响:基本心理需要满足的中介作用. 护理学杂志, 35(12), 71-74. http://doi.org/CNKI:SUN:HLXZ.0.2020-12-022

陈艳云, & 刘林平. (1998). 论家族主义对东南亚华人的影响. 中山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05), 86-92. http://doi.org/CNKI:SUN:ZSDS.0.1998-05-010

蔺秀云, 殷锦绣, 江永强, 何婷, & 陆风勇. (2021). 中国家庭教养牺牲问卷的编制及信效度检验. 中国临床心理学杂志, 29(04), 692-696+782. https://doi.org/10.16128/j.cnki.1005-3611.2021.04.006

尼格拉·阿合买提江, 夏冰, 闫昱文, & 李董平. (2015). 父母控制对青少年抑郁的直接和间接效应. 中国临床心理学杂志, 23(03), 494-497+533. https://doi.org/10.16128/j.cnki.1005-3611.2015.03.025

王玲凤, & 蔡振春. (2012). 父母抑郁体验与儿童行为问题的关系. 中国学校卫生, 33(02), 177-178+181. https://doi.org/10.16835/j.cnki.1000-9817.2012.02.020

策划 | 蔺秀云
撰写 | 胡惠南
编辑 | 王婉睿
排版 | 王雪迪
图片来源于网络,侵删

与孩子讨论健康的性行为可以避免孩子遭受性暴力侵害
与孩子谈论性话题,对父母来说压力山大,但值得欣慰的是,大部分父母都在做:计划生育及拉美和青少年家庭健康中心所开展的一项调查显示,82%的父母会和孩子谈论性话题。
而且,这些谈话进行的时间也更早,一半的父母说他们在孩子10岁之前就跟孩子谈论了性,80%的父母则在孩子13岁之前开始谈论性。但很多父母依旧认为“性谈话”只谈一次即可,而且就是给孩子讲讲性的原理和流程。
性教育专家认为,性谈话应该长期开展,并应更宽泛地探讨健康性行为。这对性暴力预防而言是不可或缺的,因为据估计,约有三分之一的青少年在青春期时,会遭受约会对象的肉体、性、情绪和语言虐待
一项面向12至18岁青少年的大规模研究发现,18%的受访对象表示曾在恋情中受到性虐待。恋情中的暴力通常起始于12-18岁,这意味着这段期间是建立健康恋爱关系行为标准的关键年龄段
研究结果显示,能够与家长谈论性话题的青少年更可能推迟首尝禁果的时间,并且,当最终开始有性行为时,更可能开展安全的性行为。尽管一些家长担心与孩子谈论性会让孩子更易于发生性行为,但研究结果却完全相反。
一项对青少年的研究显示,青少年通常在性行为上会延续父母的价值观,而且,如果他们能够与父母坦然谈论性话题,他们开始性行为的时间也会更晚

以下是针对父母与孩子讨论健康性行为、保持沟通渠道畅通而建议父母遵循的一些指南:

1 “性谈话”并不是只谈一次即可。性谈话应从孩子开始懂事起,从年龄相对应的适当水平(即,用正确的名称称呼身体部位)开始,定期谈论,直至青春期和初成年时期。
这些谈话的目的是:保持沟通渠道的畅通,从而让孩子能够自然而然地找父母谈论关于感情和性方面的话题

2 关于性话题的讨论不必很正式。孩子们还小时,只需要根据他们年龄的理解程度,坦诚回答他们提出的问题即可。CDC建议,与青少年进行这种非正式谈话,当合适时机出现时,可能效果最好。
例如,他们表示,青少年时期面对面谈话可能会很难,但像在开车这种情形下,可能就会是提起上述讨论话题的理想时机。

3 谈论健康性行为与谈论性暴力预防二者密不可分。尽管父母只是想要防止性虐待,为实现这一目的,谈话内容必须也要包含关于健康性行为的话题。
对身体自信(不为自己的生殖器和性方面的问题感到羞耻)是与风险较低的性行为有关联的,这也降低了性虐待的可能性。

4 超过75%的黄金时段节目都包含性方面的内容,网络上更是充斥着各种性内容。因此,知道孩子是从什么渠道了解性,具体都了解到了什么,这对父母而言很重要。父母需要确保孩子所接收到的性知识都是准确、科学的,而且确保所接收的性观念与家庭价值观保持一致

5 当与孩子谈论性话题时,父母应放松、开明。如果孩子察觉到父母讨论性话题时很自在,那么他们将来就更有可能向父母寻求指导。

6 避免反应过激。当父母听到自己不喜欢的、或吓到他们、或让他们感到不舒服的信息时,他们通常会反应过激。记住,父母的负面回应,会向孩子传递这样的信息:即孩子们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或做错了什么事情。
这会让孩子们感到羞耻,从而也降低了他们以后主动向父母寻求建议帮助的可能性。

亲子之间的沟通对性暴力预防而言不可或缺。尽管很多学校都会提供一些这方面的教育,但并不频繁,而且可能不会涵盖健康性行为以及性暴力预防的所有方面。因此,就需要父母确保孩子获得足够的信息,以保证他/她们的安全。父母们需要经常与孩子们谈论健康性行为,随着孩子逐渐长大,这类谈话内容在形式和功能上都会发生变化,但研究显示,经常与孩子开展这些谈话,可能有助于保护他们免受性暴力的侵害。

当一个低龄孩子不肯分享时,常常看到父母或其他看护人对自己孩子说:你怎么这么自私?其实换个角度来看,这位看护人只是觉得自己很丢面子,为了自己不丢面子,就要给孩子贴上自私的标签,那么到底是谁自私呢?
“分享就是关爱”。我们频频听到这句话。或是在教室走廊海报上,或是从孩子最喜欢的电视人物口中。

**Developmental Readiness for Sharing

低龄幼童在发育水平上尚未做好分享的准备**

分享,可以教会我们配合、合作和团队协作。与朋友家人分享,能够增强团结感和亲密感。很多善意之举都包含分享——时间、金钱或资源的分享。就个人而言,分享可以让我们更快乐、更长寿。
我们不应该培养分享精神吗?当然,当我们静静等待着孩子的心理和情绪发育水平足以让他们将分享视为关爱之举,而非只是看做“啊,你怎么可以把他拿走?”,我们恰恰就是在培养分享精神
我们并不会期望一个半岁的孩子能像一个一周岁的孩子一样走路,也不会期望一个一岁的孩子能够像一个两岁的孩子一样用语言表达自己。但从他们开始去伸手抓另一个孩子的纸板书时,我们就开始告诉他们要分享。我们都被孩子的语言和走路能力——以及他们目标明确的小心机——欺骗了,这些让我们误以为他们对存在于这个世界的自己有着更深的理解。而实际上,像“分享”等概念,根本是他们这一阶段理解不了的

**Why is that? A few reasons:

为什么呢?有以下几种原因:**

一两岁幼儿还不能确切知道他们是独立个体。他们只是在测试这一概念——营造一种自我感。而所采用的方式,很大一部分则是通过建立“拥有感”:“我拥有,所以我存在。”当他们抢过东西,死命守着,把所有东西都占为己有,他们并非在表现出自私行为——他们只不过是一个个小科学家,在测试“他们是独立个体”这一假设。这个世界不过是他们的实验室,而“都是我的!”只不过是他们为此所开展的实验之一而已。
分享的能力,是一个发育里程碑。就像是你不会期望一个三个月大的婴儿走路,或一个两岁的孩子能阅读,在你的孩子在发育水平上没有做好分享的准备之前,你也无法期望孩子去分享。我知道,我知道,肯定有父母或老师会说,但我的孩子两岁时候的确能认字了啊!但就像是其他里程碑一样,这里是有一个年龄范围的。但大多数孩子在能够理解其他人也有不同观点之前,他们是无法理解分享的概念的。
想一下孩子的社会心理发育阶段(社会心理是指一个人在社交环境之中以及与社交环境互动中的心理发育水平。换言之,是指一个孩子与周围社会互动的能力。)低龄幼儿天生是“自我中心”的。他们难以看到他们自己视角之外的事物
自我中心与自大,二者迥异。自大者认为其比所有人都要优越。而在低龄幼童群体中,自我中心只不过是一个发育阶段。他们以自我为中心,并非是因为他们自私自利,而只是因为他们无法从别人的视角看待事物
很多研究人员,如 Piaget 和 Erikson,都证明了这一点。他们证明,在大约2-7岁阶段,孩子们在慢慢学着理解其他人有与自己不同的想法、视角和观点。在这一阶段,对于要求自己必须分享的父母和其他看护人,他们是反抗的,因为他们只是才刚刚去理解这一概念
而让问题更复杂的是,他们还尚未理解物品也可以属于其他人,并非只是属于他们自己
然后,就是冲动控制!要理解这一点,只要看一下广为人知的“幼儿信条”中的“如果我想要它,它就是我的!如果我昨天用它了,它就是我的!如果我能从你那里抢走,它就是我的!”就可以了。
当他们在某个时候想要某样东西,那他们就会想要就要。这时候再加上另一个孩子,一些玩具,一个喋喋不休要求“分享”的成年人,那么,恭喜喜提你孩子“实验室”中的易燃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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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可能会说,我的小宝宝会很开心地给我麦片,我们一起玩时也会给我他的玩具啊?难道这不是分享吗?呃,这也只是我们上面提到的“自我身份”的科学实验的一部分而已。这种情形下,你可以肯定宝宝的这一好意,然后或许可以通过真诚分享回去的方式来表示感谢,如果你的宝宝还没有要回他刚才给的东西的话。这些宝宝科学家们将会孜孜不倦地开展这类社会/情绪实验。
但直到他们做好准备(大概三岁左右)之前,试图让他们分享,实际上可能会适得其反。没有人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夺走,尤其当他们不理解为什么时。“分享”就会成为一个坏的词汇,他们会回避分享行为,因此,(如儿童发育专家所说)“自私”将会延续得更长。
这是否就意味着我们不该要求把东西给别人呢?不该向其他人分享自己的玩具呢?并不是。像其他任何技能一样,分享也需要练习、时间和正面强化。父母可以通过很多方式,帮助孩子学会分享

**What to do before toddlers understand sharing? Two things:

在低龄幼童理解分享概念之前,要做什么?注意两点:**

  1. 说出当时情绪的名称,并认可该情绪。如果一个人的玩具被夺走了,那么说:当JoJo把你的玩具拿走时,你不喜欢那样。因为当感到被理解时,是会让孩子冷静下来的。然后说“下次,握紧点”。因为守住他们所需要的东西,这是他们的权利。而对抢东西的孩子,则建议:下一次,先问‘我可以用一下吗’?逐渐,你可能会发现你在频繁使用这类语句。很好,孩子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慢慢理解这些简单的人际交往规则。
  2. 以身作则。低龄幼童们通过我们来理解这个世界。向他们展示你爱分享,他们也会想要模仿你的。

不要担心,有耐心一些,孩子真正理解“分享就是关爱”,不会需要很长时间。将其视为“自我身份感”而非“自私”,在慷慨方面以身作则,现在允许他们紧紧守着自己的东西。当他们准备好后,他们将会更愿意给予并分享自己的东西。

**Tips for Teaching Sharing

教导分享的一些建议**

1.分享不只是关于物品
分享并不只限于分享你所拥有的物品。并非只是关于分享你最喜欢的积木或玩具娃娃。它还包括分享时间、轮流机会、以及孩子自己。低龄幼童只是刚刚开始学习“轮流”,等着爸爸刷完碗给自己读书,或分享自己的时间,帮助一位生气的朋友变得开心一些。
成年人以身作则并鼓励所有类型的分享行为,这是非常有益的。所以,无论当你帮助一位生病的邻居煮汤,或是在超市排队时,这些都是以自然方式教导孩子学会分享的机会。

2.教给孩子分享的语言
在早期,让孩子听到分享的语言,是很重要的。
例如,我在工作中接触的孩子分布在各种不同年龄段。在我的项目中,有一个婴儿,和几个幼儿,以及稍大一些学龄前幼童。相对于其他更大一些孩子的需求,婴儿的需求通常会被优先对待。当婴儿需要被喂、被抱、换尿片时,很明显,就需要迅速去满足这些需求。
不可避免地,婴儿的需求会和其他孩子的需求重叠,因此,当我喂宝宝时,我会和其他孩子说:
我知道等着是挺难过的。但现在轮到照顾宝宝了,很快就轮到照顾你了。
你能帮我个忙,帮宝宝把湿巾纸拿过来吗?哇,你真是个好帮手呢!
我给宝宝换尿片时,你能给宝宝唱首歌吗?她现在不是很开心。
说出孩子感受、沮丧感和行为的名称,表扬孩子的分享能力(无论是分享他们的时间、感受或是玩具等),给予他们再次去分享的信心
当还没轮到宝宝时,我会特意大声跟宝宝说话。比如,当我给5个饥肠辘辘的孩子摆上饭菜时,宝宝这时开始哭闹起来,我会说:“只要等一会会儿,宝宝,我现在只是需要帮每个人摆上午饭,然后就轮到你啦。”这些并不是说给宝宝听的,而是为了教给年龄较大那些孩子“轮流的语言”。这可以让他们内化这一事实:他们都在轮流和分享。

3.玩合作型游戏
与孩子玩合作型游戏,是在有趣、放松环境中强化分享概念的有效方式。当玩棋类游戏或拼拼图时,孩子们可以通过轮流,练习与他人分享的能力。即使一些和幼儿和学龄前儿童玩的非正式的游戏,比如把球滚来滚去,或是在积木塔上再加一块积木,都能让孩子练习分享。

4.在一些情形中,允许孩子不分享
当然,有时候,是完全可以让孩子不用分享的。这些情形下,帮助孩子营造成功条件,这一点非常重要。比如,你的朋友将带着她的孩子来做客。你知道有些玩具对你的孩子而言是非常特别的。确保把这些玩具收起来,以避免发生争吵,或者允许孩子将这些玩具放在他的房间并关上门。给孩子保管特定物品的空间,可能会帮助他们更愿意分享其他玩具。

5.帮助孩子提前准备

提前准备,让孩子为可能发生的任何情形做好准备。用简单的话语解释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比如,“爸爸的朋友Max和他的孩子今天下午要来做客。当他们来的时候,他们会和你一起玩。你们一起玩玩具,会多么有趣啊。我知道有些玩具,比如你的泰迪熊,对你来说是非常特别的。你的朋友在这里的时候,我们把泰迪放在你房间,这样泰迪可以安全。你觉得怎么样?”

6.正面强化和引导

就像你的孩子正在学习的其他任何技能一样,在孩子学习分享的过程中,家长耐心、并提供正面强化,这一点很重要。我知道,当在公园里,你的孩子大声拒绝分享自己的沙子玩具,或当你的学龄前宝宝霸占着桌子上的所有乐高积木时,很尴尬。这时候,不要让事态升级,试图强迫孩子分享,而是可以选择一些可以一起玩的活动,比如橡皮泥或涂色等,让事态降级。也或者带他们到外面去,缓和事态。而且,记住,一旦你的孩子再分享,要表扬他们的分享行为。

**In-Class or Home Techniques to Try

学校和家中练习分享的一些技巧**

以下是幼儿园学校老师几十年来一直使用的实测有效的技巧:

01 Have Multiples of Favorite Toys
购买多份最喜欢的玩具
虽然这可能在集体看护环境中更实际,但提供多份大家都最喜欢的玩具,的确会缓和压力。但这也并非总是奏效。幼儿和学龄前儿童都是不可预测的。他们依旧会执着地盯着某个玩具,即使所有玩具都一样。我曾处理过一些对某个特定黄色椅子(虽然其他椅子都是黄色的)或红色球(虽然其他所有球也都是红色的)的争夺。

02 Use a Timer to Take Turns
用定时器确定轮流时间
一些老师用定时器来让大家轮流。这会给每个孩子特定的时间去轮流玩某个玩具。这会很有效,因为这不需要大人参与。要怪的话,只能怪定时器。但这一技巧有个不足之处,那就是玩到中途就被打断,这是很让人懊恼的。

03 Allow Children to Play With a Toy Until They’re Done and Then Share
让孩子玩一个玩具,直到玩够,然后再分享
在我的项目中,有个方法是我经常使用的。所有的孩子都知道,如果你选择了一个玩具,那么是可以一直玩到自己不想玩了为止的。不可以守着所有的某个类型的玩具,也不可以当不玩的时候,把玩具带着到处跑或藏起来,但如果的确是还在玩,那么就可以一直玩下去。
多年来,我发现这一技巧给我和学生们减轻了不少压力。当他们对事态有控制权,相对于被要求分享时,他们通常会更快速、更轻易地去分享。而其他人也知道,想要玩某个玩具,最后总是能够玩得到的。显然,这也不是一直奏效。幼儿和学龄前的儿童并没有足够的耐心和理解力。我也曾遇到过孩子哭闹发脾气和感到沮丧失落。但没有方法是对每个孩子都奏效的。

04 Make a List
制作一个名单
让孩子自己制作一个计划。近期,我在另一个项目中看到一个老师用的是笔记板和笔。当很多孩子都想要某个特定玩具时,他们负责把自己的名字(或他们的字母、形状或其他标记)写在这张名单中。在玩这个玩具的孩子玩好之后,会看这张名单,然后把玩具给下一位小朋友。这种方式,把控制权交给了孩子,并可以让每个人都有机会轮流。而且,这一方式中还在不知不觉间练习了有意义、有目的的书写技能。
教孩子分享,是一场马拉松,而非短跑。它需要时间。但通过正面强化、以身作则和耐心,孩子会取得长足进展的。

原文链接:
https://blog.himama.com/tips-for-teaching-kids-to-share/
https://www.parents.com/toddlers-preschoolers/development/behavioral/toddlers-do-not-need-to-share/

人们通常认为自我满足感取决于一个人对自身真实程度、价值观、个人目标和依恋关系的客观评价。但其中一项关键影响因素却是:我们觉得我们是否比得上别人。我们的职业、感情、财富是否都在正轨上?我们对这一问题的回答取决于我们认识的人,尤其是亲密好友或长期好友目前过的怎么样。我们是否应该对自己的外貌感到满意?同样,我们通过与亲朋好友的体重、头发、衣服和皮肤进行比较来评估这一问题。简而言之,自我满足感并非只源于我们绝对的价值观,而是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我们比其他人更好还是糟糕。

以自吹自擂和洋洋得意为语言的社交媒体为“社会比较”注入了全新力量、使其更加显著、蔓延到全球维度。随着近年来一些报告显示青少年群体——尤其是青春期少女中抑郁症比例不断提高,Instagram等社交媒体平台被认为是“用自我不满感影响青少年,从而导致青少年焦虑和不幸福”的元凶。即使心理学家们承认青春期少女抑郁症患病率与社交媒体使用率之间的关系并不能用于证明是社交媒体导致了抑郁症患病率上升,但人们依旧通常会坚持说:社交媒体肯定就是原因所在!因为我看不出还能有其他什么原因!

几乎没有人会说社交媒体上都是纯正面信息。实际上,我们可以将社交媒体视为在很大程度上是金玉其外的垃圾食品大餐。甚至当青春期少女们清楚知道她们看到的不过是精心呈现、通常经过P图,而且都是很肤浅的照片,她们依旧会自惭形秽。

虽然她们知道她们看到的不过是有时她们所称的“面具”,她们也知道自己是在用自己乱糟糟的主观自我认知与别人精心打磨的假象在对比,但这些依旧于事无补。青春期少女们有时会谈到“cringebingeing(沉浸于一直刷那些让自己犯尴尬症的媒体账号内容)”——数小时沉浸在对“别人”,也或者说是网上别人资料的羡慕中,这些资料虽然光彩四溢,但实际上她们对此既不看重,也不欣赏。

为了更好地理解自我不满与社交媒体之间的关系,我们需要重点剖析青春期少女日常生活经历中的一些持续特征。

青少年对社会比较非常敏感。远在青春期少女开始使用社交媒体之前,在智能手机开始普及十年前,女孩子们会与杂志和电视上的女孩或成年女性模特对比,然后感到自卑消沉。2001年,英国的一众家长、老师和政客们召开了一次“身体形象峰会”,以应对他们在青春期少女群体中所看到的因不切实际的模特形象而导致的自我形象危机。2007年,在大众呼声下,美国心理协会成立了一个专项小组来报告一项补充问题:纸媒与荧幕图像中对女孩的性欲化。要求女孩必须长成某种特定外在形象、取悦他人、成为别人喜欢的样子,这种来自于整个社会文化的压力无处不在。导致青春期少女们自卑感的,是这些所被传递的信息,而不是信息传递工具。她们永远无法达到我们文化在女性外形方面所规定的理想标准,而且,在她们试图想要达成这些完美标准的过程中,也给她们的心理造成了重大伤害

之所以青少年易于将自己与他人比较,按照别人的理想标准塑造自己,是因为他们正在试图参照他们的朋友、明星偶像、朋友们所尊敬的人,从而去构建新的自我身份,他们极易受到别人认可与否的影响——无论是在荧幕上、纸媒上、社媒上或是人际之间——因为他们自己并不确定自己外在形象如何、自己是谁。

当青少年们开心时,当他们觉得人生顺利时,他们更可能采用“向下比较”(谁比我更差一些?)而非向上比较(谁比我更好?)。当他们心情低沉时,似乎每个人都比他们更优秀更好,大多数的这种比较,都会让他们感到自卑。

一项近期预发布的论文进一步研究了这一话题,该论文显示,青春期少女对负面言论的记忆要比对正面言论的记忆更深刻。这与正常成年人的健康自恋迥然不同。在有着健康自恋的成年人中,他们更经常“向下比较”,觉得别人都不如自己,而且会很快忘记别人给他们的负面描述,也或者根本不以为意。相反,在青春期少女群体中,负面言论深植于她们的自我认知之中,促使她们产生自卑感。

像Instagram一样有着巨大影响力的社交媒体平台应该被管控,但对社交媒体的批评以及任何有效管控,都需要考虑到“自我比较”与“自我不满”这些复杂因素。即使社交媒体平台全盘整顿,因种种贬低女性的理念和标准而导致的负面情绪也依旧并不会消失。

另外,我们也不应忽视青少年与比自己“优秀”之人进行向上比较时所带来的积极影响。近期我与The Female Lead的合作研究显示,当青春期少女关注那些代表着她们兴趣和志向的女性时,她们的情绪会得到提振。她们自己会清除那些她们曾经“cringebinging”的账号,平台算法也开始为她们推荐对她们来说更健康的内容。如果社交媒体需要被管控,我们不能只是一味去看它可能造成的伤害,而是还需要了解它如何能够通过打击不健康文化理念来帮助青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