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0月

我爱你,但我越不过这堵墙.jpg作者介绍
赵睿(北京师范大学心理学部2019级本科生):人类行为爱好者

“那你妈妈的名字呢?”
“我没有妈妈。”
“没有妈妈,那你是什么?”
(注:原为英文,此处翻译为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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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 “我没有妈妈”)
(来源:网络 豆瓣)

在电影《山河故人》中,面对中文老师的提问,18岁的张到乐刻意逃避。母亲是他深爱着又“记恨”着的人。幼年时父母离婚,他跟随父亲去上海生活,而7岁那年外公的去世让他重返山西的小城,与母亲沈涛一同参加葬礼。

离开的火车上,母亲把家里的钥匙交给他,柔声道:“家里的钥匙,你应该有一副。”言外之意,只要他想回家,随时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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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 沈涛把钥匙留给儿子)
(来源:网络 豆瓣)

他爱母亲吗?毫无疑问。子女对父母的爱和依恋,是最自然最真挚也最迫切的情感,更何况异国生活让他极其渴望母爱。可是多年以后,他却刻意逃避一切与母亲有关的事物,不愿提起她的名字,不愿给她打电话,不愿回家看她,哪怕他随身带着家里的钥匙,哪怕他只需要一张机票。他的内心是渴望见到母亲的,但他又无情地切断一切可能性,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仿佛,有什么无形的力量绑住了他。

在日常生活中,家长们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原本事事顺从自己的乖巧孩子,却渐渐疏远和冷落自己,开始“叛逆”、“成熟”,从前无话不谈,现在无话可说。很少主动表露情绪,伤心时也不来寻求安慰和帮助,仿佛自己是他/她的敌人。父母与孩子之间,似乎筑起了一面隐形的高墙,看似透明,却密不透风、让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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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 孩子回避与父母的沟通)
(来源:网络 搜狐)

我明明爱你,你是我挚爱的父母、爱人,但我们却从亲密无间变得形同陌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我总想逃避你、逃离这段关系,寻求看似“安全舒适”的距离,然后远远地朝你关闭我自己。

我爱你,但我却筑起了高墙——这就是情绪阻断

1.筑起高墙——什么是情绪阻断?

情绪阻断(emotional cutoff)是指个体在关系中遇到焦虑、情绪高涨时,选择远离亲密关系、隔离自己的情绪来寻求距离感(Wei et al., 2005)。在家庭关系中,当我们与家人产生矛盾冲突、不被理解而陷入焦虑、关系剑拔弩张时,可能会产生“逃走”的冲动,拒绝与家人进行情感交流,避免向家人寻求情感支持,刻意增大与家人的距离感,这就是焦虑情况下我们产生的情绪阻断。

作为子女,我们都有过这样的经历:有时,我们会与父母产生激烈的冲突,比如父母喋喋不休地催婚,希望子女成家立业、生根发芽,我们却希望恋爱自由、顺其自然;比如父母认为高中生应该争分夺秒备战高考,我们却希望劳逸结合、发展个人爱好。步步紧逼下争吵在所难免。父母无法理解我们的想法,我们同样无法接受父母的观念。我们可能会陷入窒息般的焦虑情绪之中,却又不知道如何解决这种焦虑,最终只能选择逃避。因此,我们有意疏远父母,减少甚至避免同父母交谈,陷入负面情绪时也不再向父母寻求支持。同住屋檐下,心却筑起高墙。

情绪阻断筑起了一座高墙,冰冷地横亘在家庭成员之间,阻断了情绪的双向流动。情感不再流动交互,关系逐渐冰冷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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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5 情绪阻断——筑起高墙)
(来源:网络 Unsplash)

2.困于高墙——情绪阻断有哪些危害?

关系满意度
毫无疑问,对关系与情感的刻意回避,会导致家庭成员之间情感联结被切断,关系满意度也随之下降。有研究发现,情绪阻断与婚姻满意度紧密相关,情绪阻断对婚姻满意度的贡献达到30%(Peleg, 2008),低水平的情绪阻断有利于高质量的婚姻关系。此外,婚姻持续时间越长的夫妻,越不容易发生情绪阻断(Skowron, 2000)。

人际关系往往基于情感交流,而对情感交流一刀切,相当于扼杀了两个人关系良好发展的可能性。对方会感到失望,我们也会感到孤独、焦虑,这段人际关系岌岌可危。对于家庭成员来说,血缘关系是无法被切断的纽带,婚姻纽带也有法律保障,我们无法否认与对方的关系,因此情感纽带的切断可能更加让人心灰意冷、孤独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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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网络 Unsplash)

负面情绪
情绪阻断作为一种应对焦虑的策略,却无法消除焦虑,反而导致更多的负面情绪,如更多的抑郁、焦虑、更大的压力等。情绪阻断对负面情绪和人际关系问题的贡献分别达到19%和25%(Wei et al., 2005)。

当两个家庭成员之间产生情绪阻断时,他们并不会因为情绪阻断带来的距离感到轻松自由,反而更加焦虑、失落、紧张。丈夫与妻子、父母与子女,本来爱着彼此也始终爱着彼此,却要通过逃避的方式试图挣脱家庭纽带。距离没有让我们更加快乐,我们看似远离了问题中心,实际从未离开,也从未更加快乐,反而伤害了爱我们的至亲。

抑郁症
有研究表明,情绪阻断与抑郁症有密切关联,对抑郁症状的贡献率达26%,对焦虑的贡献率高达36%,并与抑郁症的严重程度密切相关(Cohen et al., 2019)。面对家庭成员关系间的重大矛盾冲突,个体会陷入巨大的焦虑与压力中。尽管情绪阻断带来的距离感能暂时缓解这种焦虑与压力,但是长此以往,焦虑与压力不会消失,反而愈演愈烈,甚至导致情绪负担加重、抑郁症状出现、应激加剧,进而出现血糖水平升高、胰岛素抵抗等一系列健康问题(Hackett et al., 2016; Schoorlemmer et al., 2009)。

由此可见,严重的情绪阻断会对个体的身心健康带来伤害。情绪阻断不仅无法根除问题,甚至将焦虑转化为更严重的问题,给我们带来更严重的负面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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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网络 豆瓣)

3.粉碎高墙——如何消除情绪阻断?

想要消除情绪阻断,从情绪阻断的定义和产生原因来看,只需要粉碎家庭成员之间的高墙、将断裂的情感纽带重新连接就可以。那么,该如何有效粉碎这面高墙呢?根据《家庭治疗》一书,提出以下三点建议以供参考。

探索关系,发现问题
首先,探索关系是基本而关键的一步。情绪阻断往往不是突然发生的,而是日积月累、逐渐生长的,因此自己去探索和发现与家庭成员关系、从中发现导致焦虑的问题所在,是极其重要的。

例如,问问自己:“我的妻子是从什么时候、哪次事件开始逐渐忽视我、回避与我交流的?”“我的儿子不愿意在周日的晚上依然做数学题,而是想和朋友出去打篮球,我在担心和反对什么?”通过提问的方式,探索关系变化的转折点或爆发点,而这个转折点或爆发点往往预示着焦虑与压力到达峰值。这样,找到问题的根源所在,再据此探索解决策略。

更多思考,更少感受
找到问题后,请把自己从情绪中剥离出来。导致情绪阻断的是情绪问题,正是关系双方情绪的对抗酝酿了焦虑情境。只有冷静下来,理性地思考,而非放纵地感受,才能保持清醒从而更好地思考矛盾本身。

例如,我发现妻子是从那次关于工作加班问题的争吵之后逐渐疏远我的,妻子希望我可以少加班、按时回家,我却认为妻子不体谅自己赚钱的辛苦,进而引发了一系列关于家务、工作、“爱不爱我”的争吵。在回忆此事时,当时的愤怒情绪可能再次涌上心头,但我应该尝试减少感受、收回情绪,理性地思考和分析问题,比如妻子不希望我加班是心疼我的身体,并希望得到更多的陪伴。这样才有可能发现导致焦虑情境的原因,并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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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网络)

换位思考,消除阻断
发现导致焦虑的问题所在后,请尝试站在对方的角度理解事件。如果无法顺利换位思考,请通过沟通的方式,了解你的爱人、你的父母、你的孩子,他们为什么会有与你不同的想法、你们该如何面对这种不同。如果这种不同无法相容,那么请原谅和允许它的存在。我们不能逼迫他人按照我们的思想去生活,尊重差异是关系的重要基础。

沟通与尊重是粉碎情绪阻断的良性炸弹,重新连接情绪的电路、重新连通爱。

《山河故人》中,张到乐站在海边,无边无际的海浪似乎还在唱着大洋彼岸那座山西小城的老调子。母亲留给他的钥匙紧贴他的胸膛,他们却万里相隔。他望着大海,终于轻声念出了母亲的名字:“涛。”

别用情绪阻断拒绝爱、疏远爱你的人。爱他们,就请不要筑起高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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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网络)

你觉得你有情绪阻断吗?对情绪阻断的那个人是谁?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会对Ta发生情绪阻断?邀请请和我们分享你的故事!

参考文献
Cohen, A., Peleg, O., Sarhana, A., Lam, S., & Haimov, I. (2019). Depressive Symptoms Mediate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Emotional Cutoff and Type 2 Diabetes Mellitus.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Behavioral Medicine, 26(6), 591-599.
Hackett, R. A., Kivimäki, M., Kumari, M., & Steptoe, A.. (2016). Diurnal Cortisol Patterns, Future Diabetes, and Impaired Glucose Metabolism in the Whitehall II Cohort Study. The Journal of Clinical Endocrinology & Metabolism, 101(2), 619–625.
Peleg, O.. (2008). The Relation Between Differentiation of Self and Marital Satisfaction: What Can Be Learned From Married People Over the Course of Life?. The American Journal of Family Therapy, 36(5), 388–401.
Price, A. A., Leavitt, C. E., & Allsop, D. B.. (2021). How Gender Differences in Emotional Cutoff and Reactivity Influence Couple’s Sexual and Relational Outcomes. Journal of Sex & Marital Therapy, 47(1), 16–31.
Schoorlemmer, R. M. M., Peeters, G. M. E. E., Van Schoor, N. M., & Lips, P.. (2009). Relationships between cortisol level, mortality and chronic diseases in older persons. Clinical Endocrinology, 71(6), 779–786.
Skowron, E. A. (2000). The role of differentiation of self in marital adjustment. Journal of Counseling Psychology, 47(2), 229-237.
Wei, M., Vogel, D. L., Ku, T., & Zakalik, R. A. (2005). Adult Attachment, Affect Regulation, Negative Mood, and Interpersonal Problems: The Mediating Roles of Emotional Reactivity and Emotional Cutoff. Journal of Counseling Psychology, 52(1), 14-24.
尼克尔斯, 戴维斯, & 方晓义婚姻家庭治疗课题组. (2018). 家庭治疗 概念和方法 concepts and methods. 北京: 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

策 划:方晓义
撰 稿:孙瑞汐
编 辑:代莹莹、罗 亚
美 编:崔 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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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介绍
西西(北师大20级硕士):愿望还是成为时间管理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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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网络,侵删)

“我和妈妈逛街的时候,我已经走在很前面了,她还在后面抱着手机慢慢走。”
“不管是睡觉前还是起床,爸爸都拿着手机。我感觉手机已经成了爸爸的全部,没有手机他都要活不下去了。”

你是否也经历或听说过类似的抱怨?随着移动网络技术的迅速发展,手机已经成为了我们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对于父母来说也是如此。研究发现,家长每天花在手机等移动设备上的时间在0.5到7.5小时之间,而其中0到5小时是在孩子面前使用(Blackman, 2015)。这样“沉浸式”的手机使用正以一种无形的力量拉远家长与孩子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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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网络,侵删)

许多父母仍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机使用对孩子的影响,认为平时工作已经非常辛苦了,自己也已经过了需要努力学习的阶段,下班后玩一下手机理所应当。“我玩手机和孩子有什么关系?该学习的是TA又不是我,对TA能有什么影响?”然而,许多研究都表明,父母过度的手机使用,尤其是在亲子互动过程中发生的手机使用行为,会给孩子带来许多不利的影响

父母低头行为

在认识这些消极的影响前,我们先来了解一个概念——父母低头行为。当父母手机使用行为发生在亲子互动期间时,则被称为父母低头行为,表示在照顾孩子或与孩子互动的过程中对手机的过度关注而造成的对孩子的忽视(姜倩云等,2021)。低头行为(phubbing)一词是由“手机”(phone)和“冷落”(snubbing)组成的合成词,用来描述21世纪出现的个体在社交活动中只顾低头玩手机而忽视周围人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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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网络,侵删)

那么,父母低头行为究竟是如何影响儿童青少年的发展呢?

许多心理学研究都表明,父母低头行为会对孩子的健康发展有不良的影响(Niu et al., 2021; Xie et al., 2019)。

1.降低亲子交流质量,影响亲子关系

多达65%的母亲认为,在孩子玩耍期间,手机干扰了父母和孩子的互动(McDaniel & Radesky,2018)。父母在亲子互动中过多的手机低头行为会损害儿童依恋关系的发展和个人的成长,导致亲子交流质量的降低。这是由于手机低头行为常常分散父母的注意力,使得父母对儿童的关注更少、反应更慢,而且常常会缺乏耐心

一项观察研究发现,母亲在玩手机时会更少、更慢地对孩子作出回应,且更容易用敌意的方式对待孩子,如在孩子犯错时直接用手将孩子推开(Radesky et al., 2014)。手机也会使父母与孩子的肢体互动减少,交流中的情感内容也会频繁转移,致使亲子的情感互动受阻,使孩子感觉与父母更加疏远——当父母手机使用行为每增加一个单位,亲子亲密程度便下降0.15个单位(Steiner-Adair & Barker,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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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网络,侵删)

2.损害孩子的人际交往能力

父母低头行为会导致家长在亲子互动期间对孩子反馈的退缩、不及时。当孩子希望和父母有情感上的沟通时,父母却一直看手机迟迟不回应,这可能会引起孩子的痛苦和困惑——我表达感情的方式是不是错的?爸爸妈妈是不是不爱我……这些困惑会让孩子无法良好地表达情绪、理解其他人的情绪线索,与朋友交往时也由于对自己价值的怀疑而表现出更多的敌意、退缩,进而无法发展良好的社交技能、建立良好的同伴关系(Montirosso, 2015)。

尤其对于婴幼儿来说,被手机吸引了注意的父母无法及时对孩子感兴趣的事情做出反馈,与孩子的语言沟通减少,会使孩子的语言发展滞后(McDaniel, 2019),导致孩子在与他人沟通时出现问题。一项研究表明,相比于不经常接触电子设备的儿童,经常接触的儿童语言发育迟缓的风险增加了3.3倍(Lin et al., 2015)。

3.增加孩子出现心理行为问题的风险

儿童社会情感功能的健康发展离不开反馈及时、敏感的亲子互动(Kelly et al., 2011)。然而,由于被手机吸引了注意,低头族父母往往难以识别、及时回应孩子的被关注、关爱的需求。而当孩子的需要得不到满足时,便会采用其他的替代性的方式来满足自己获得关注的需要,例如出现心理行为问题来引起父母的关注(Xie & Xie, 2020)。

首先,父母低头行为会使孩子的内化行为问题(情绪相关问题)增多(Stockdale, Coyne, & Padilla-Walker, 2018)。父母因为低头而常常忽视孩子时,孩子往往会感受到来自家庭的排斥,使得孩子更加看重他人的评价、更容易害羞及情绪敏感,出现社会退缩、抑郁、焦虑等问题(Bowlby, 1969)。以抑郁为例,当父母低头行为的得分平均每上升1个单位,青少年抑郁得分上升0.46个单位(Xie & Xie, 2020)。

其次,父母低头行为也会使孩子的外化行为问题(行为相关问题)增多(McDaniel & Radesky,2018),尤其是网络成瘾行为。对于中国青少年,相比于从不出现低头行为的家长,总是低头的家长的孩子网络成瘾的平均得分高1.5分左右(5分为最高分)。这是对父母行为的模仿——作为孩子眼中的“权威人物”,父母常常是孩子观察学习和模仿的对象,如果每天都看到父母沉迷手机,孩子会通过观察学习父母的行为,也会更频繁地使用手机。

此外,父母关注手机而忽视与孩子的沟通会导致亲子关系的疏远、家庭关系的恶化,使孩子更少感到被关爱,也更难学会如何与其他人(如同伴)建立友谊、体会到更多的社会排斥,最终只能通过网络替代性地满足自己社会交往、被关心、体会到自我价值等需求(David & Roberts , 2017)。这些都会导致孩子网络使用的大大增加,甚至出现更多的网络成瘾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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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网络,侵删)

◆父母应该如何正确地使用手机以减少对孩子的消极影响?

1. 以身作则,做好表率

当你阻止孩子玩手机的时候,是否听到过类似这样的反驳:“你们都玩手机,凭什么不让我玩,不公平!”你可能会觉得孩子将父母作为比较的对象很不合理,因为学业早已不再是你的主要任务,但是根据社会学习理论,你还承担着重要的“榜样”角色,孩子在模仿学习你的行为。因此,在要求孩子遵守你制定的“手机使用规则”之前,自己就要以身作则首先遵守。

这并不意味着你与孩子要遵守完全一致的规则,在孩子认可的前提下根据你们自身的情况制定不同的规则也是可以的。但无论采取怎样的规则,我们都应该首先遵守手机使用规则,成为孩子的榜样。如果你在规定的时间都无法放下手机、想着“就再看以下”,孩子又怎么会主动克服这样的诱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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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网络,侵删)

2. 保留充分的亲子时间,并在这段时间尽可能减少手机的干扰

如前文所述,父母低头行为会损害亲子互动的质量。在陪伴孩子时,如果没有特殊的事情需要关注手机,可以采用静音、关机等方式避免手机带来的主动(如因为害怕错失消息而频繁关注手机)或被动(如骚扰电话等)的影响。尤其对于年幼的孩子来说,与父母度过一定的亲子时光对其自我价值感的建立、人际交往能力的培养均至关重要。家长应在亲子互动中避免手机干扰,以保证在亲子互动中专心投入、即时给予孩子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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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网络,侵删)

3. 将手机用作一种促进亲子关系的工具

虽然过度的手机使用会给家长自身以及孩子都带来危害,但发达的网络本身可以为生活带来许多便利,手机也可以成为新科技时代下亲子互动的媒介

家长可以在孩子完成学习任务后或休息阶段与孩子一起观看一些适合亲子的娱乐性视频,或利用网络作为获得科普或学习知识的通道。通过这种方式,家长可以与孩子一起度过愉快的亲子时光,并在这一过程中增加与孩子的共同语言。与此同时,家长还可以在这样的过程中与孩子共同建立、执行手机使用的规则,如定期休息、达到约定的使用时限就立即停止使用等。

此外,我们还可以灵活运用手机表达亲密情感。由于中国人常常推崇含蓄、委婉的表达方式,通过言语来直接表达爱与关心对许多家长和孩子来说都很“不好意思”,这也让很多家长、孩子感觉不到来自彼此的关系与爱护。这时,一条温馨的消息便可以超越现实生活的局限,成为亲情的“加油站”(朱秀凌,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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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网络,侵删)

小结

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父母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对孩子有着深刻的影响。虽然父母手机使用仅仅是父母的行为,但对孩子的发展也起着重要的影响,当因为“低头行为”忽视亲子互动时,会给孩子带来无法逆转的消极影响。父母应当认识到这种影响,努力成为孩子手机使用的榜样,保留充分的亲子时间陪伴孩子,并可以利用发达的网络、选取合适的活动与孩子共同学习、娱乐。

参考文献:
姜倩云,王兴超,刘兵,王鹏程,雷雳.(2021).父母低头行为对儿童青少年心理发展的影响. 心理发展与教育(01),137-145. doi:10.16187/j.cnki.issn1001-4918.2021.01.17.
朱秀凌.(2015).手机传播:促进亲子亲合?引发亲子冲突?. 新闻知识(06), 55-57. doi:CNKI:SUN:XWZS.0.2015-06-022.
Blackman, A. (2015). Screen time for parents and caregivers: Parental screen distraction and parenting perceptions and beliefs. Pace University.
Bowlby, J. (1969). Attachment and loss: Vol. 1. Attachment. New York: Basic Books.
David, M. E., & Roberts, J. A. (2017). Phubbed and Alone: Phone Snubbing, Social Exclusion, and Attachment to Social Media. Journal of the Association for Consumer Research, 2(2), 155–163. doi:10.1086/690940
Kelly, Y., Sacker, A., Del Bono, E., Francesconi, M., & Marmot, M. (2011). What role for the home learning environment and parenting in reducing the socioeconomic gradient in child development? Findings from the Millennium Cohort Study. Archives of disease in childhood, 96(9), 832-837. doi:10.1136/adc.2010.195917
Lin, L. Y., Cherng, R. J., Chen, Y. J., Chen, Y. J., & Yang, H. M. (2015). Effects of television exposure on developmental skills among young children. Infant behavior and development, 38, 20-26. doi: 10.1016/j.infbeh.2014.12.005
McDaniel, B. T. (2019). Parent distraction with phones, reasons for use, and impacts on parenting and child outcomes: A review of the emerging research. Human Behavior and Emerging Technologies, 1(2), 72–80. doi:10.1002/hbe2.139
McDaniel, B. T., & Radesky, J. S. (2018). Technoference: Parent distraction with technology and associations with child behavior problems. Child development, 89(1), 100-109. doi: 10.1111/cdev.12822
Montirosso, R., Casini, E., Provenzi, L., Putnam, S. P., Morandi, F., Fedeli, C., & Borgatti, R. (2015). A categorical approach to infants’ individual differences during the Still-Face paradigm. Infant Behavior and Development, 38, 67–76. doi:10.1016/j.infbeh.2014.12.015
Niu, G., Yao, L., Wu, L., Tian, Y., Xu, L., & Sun, X. (2020). Parental phubbing and adolescent problematic mobile phone use: The role of parent-child relationship and self-control. Children and Youth Services Review, 116, 105247. doi:10.1016/j.childyouth.2020.105247
Radesky, J. S., Silverstein, M., Zuckerman, B., & Christakis, D. A. (2014). Infant Self-Regulation and Early Childhood Media Exposure. PEDIATRICS, 133(5), e1172–e1178. doi:10.1542/peds.2013-2367
Sharaievska, I., & Stodolska, M. (2017). Family satisfaction and social networking leisure. Leisure studies, 36(2), 231-243. doi: 10.1080/02614367.2016.1141974
Steiner-Adair, C. & Barker, T. H. (2013). The big disconnect: Protecting childhood and family relationships in the digital age. Harper Business.
Stockdale, L. A., Coyne, S. M., & Padilla-Walker, L. M. (2018). Parent and child technoference and socioemotional behavioral outcomes: A nationally representative study of 10-to 20-year-old adolescents. Computers in Human Behavior, 88, 219-226. doi: 10.1016/j.chb.2018.06.034
Xie, X., Chen, W., Zhu, X., & He, D. (2019). Parents' phubbing increases Adolescents' Mobile phone addiction: Roles of parent-child attachment, deviant peers, and gender. Children and Youth Services Review, 105, 104426. doi:10.1016/j.childyouth.2019.104426
Xie, X., & Xie, J. (2020). Parental phubbing accelerates depression in late childhood and adolescence: A two-path model. Journal of Adolescence, 78, 43-52. doi:10.1016/j.adolescence.2019.12.004

策 划:方晓义
撰 稿:孙瑞汐
编 辑:代莹莹、罗 亚
美 编:崔 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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